除了时常由体内涌起的本能的冲动,我对性没有过真实的体验,知之甚少。但这对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永永远远地拥有爸爸。既然我无法找出适合的理由说服爸爸,就这样拥有爸爸也是我极大的满足。我希望我们的自制可以为我们带来长久的永恒的幸福。
前来报到的新生络绎不绝,大都有亲人的护送,一个个喜气洋洋。而一大批老生被安排做临时的接待工作。整个校园的情景比我见过的任何场面都热闹,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欢笑声、问候声、喊叫声不绝于耳。置身于这种热情洋溢的环境里,我全身心感到异常愉悦。
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约摸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他胸前挂着两块小牌子,一块是校牌,上面写着“哲学系2003级赵宏生”,另一块上面写着“新生接待员”几个字。他笑容满面,风度翩翩,举止文雅得体。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立即感觉到一双火辣辣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我的内心。我拉了拉背在背上的旅行包背带,一手挽着爸爸,一手牵着刘应强。他赶紧转向爸爸说:“叔叔,请你们跟我来!”
那个叫赵宏生的男生在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过一段宽阔的碎石路,穿过一片小树林,再跨过一座弧形的小拱桥,就来到了新生报到处。一路上他除了瞟过我几眼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向爸爸介绍着学校的情况,诸如百年校史啦,华侨办学啦,还有什么什么分校区呀,两万多在校生呀等等之类的话。
我们注了册后,就有人带着我们到了新生住宿区。住宿区按系分男生住宿楼和女生住宿楼,但相隔很近。寝室面积不大,四个钢架床,上下共有八个铺位。寝室里床上用品和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摇放十分齐整,靠门边还装有IC电话,内侧窗户旁有网络宽带接驳插口。爸爸记下了电话号码。我和先到的几位室友相互打了招呼后,就随着爸爸约上刘应强四处逛起来。住宿区里设有餐饮一区、二区,还有洗浴区,健身区,条件相当不错。我们还参观了图书楼、足球场、游泳馆……
果然走不多远就进了夏南公园。公园里树木成荫,鲜花满地,偌大的湖面似乎一眼望不到边,一艘艘大小不一的游船在湖面上漂荡着,游船上的彩灯倒映在湖水中,泛着片片金光,使湖面也成彩色的了。
“小芳,你这是怎么回事?”刘应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拉着我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爸爸小跑着紧跟在后面,见我神情紧张,脸色苍白,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很随意地问道:“他是不是……”
“爸爸,我不想见到他,也不想提起他!”我打断了爸爸的话,却难以平息内心的情绪波动。
爸爸没再说什么,一手搂着我的双肩,一手牵着刘应强的手,慢慢走回学校。
送我们到了住宿区后,爸爸就和我们道别了。我神情木然,望着爸爸远去的背影,竟无声地哭了。
回到寝室,发现八个床位已经各有其主了。看样子,她们聊的时间不短了,一个个都混得相当熟了。我刚一进门,聊得正欢的她们瞬间寂静下来,七双眼睛齐刷刷把目光射向了我。我楞了一下,连忙向她们一一点头招呼:“大家好!”
顿时,寝室里又像炸了锅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起来:
“哇噻!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哈哈!未来的校花就要诞生在我们的寝室啦!”
“像日本一个叫什么子的影星哩!”
“真田幸子!”
“对对对!幸子,就是幸子!”
……
“各位!各位!我们寝室现在是宝宝俱全了!”一个又黑又胖的女生站在寝室正中间,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粗声喊道。
大家果然安静下来看着她。
“黑皮,什么‘宝宝俱全’呀?”一个个子略小但很青春靓丽的女生尖声问道。
那个被叫着“黑皮”的女生扳着手指头说:“极丑、极美的,极黑、极白的,极粗、极嫩的,极高、极矮的,极肥、极瘦的,极文、极武的……我们寝室一应俱全啦!干脆给我们寝室取名‘八宝室’好了!”
“什么八宝室!还不如就叫‘八宝粥’听起来顺耳!”那个小个子女生又尖叫道。
“八宝粥?哈哈哈……”全寝室的人笑得弯了腰。
“现在的男生就是喜欢喝八宝粥!哪天来个贪心的男生把你们一口全吞了!”一个个子高大的女生大笑着说。
“那才好哩!只要他一张口,我保证第一个钻到他的肚子里去!”黑皮兴奋得不能自已了!
“黑皮,那你是属于八宝中的哪一宝呀?”一个看起来颇有气质、身材姣好的女生问道。
“我呀,自然是黑宝、肥宝、粗宝外加丑宝啦!”黑皮大咧咧地说。
“你一个人就占了那么多宝,我们岂不都成‘汤’了!”那个身材姣好的女生说。
“不多不多!这位比我还多哩!”黑皮指着我说,“美宝、白宝、嫩宝、温柔宝、含羞宝、迷人宝、气死我宝……我数不过来了!”
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我羞得脸上热辣辣的。
“气死你活该!谁让你报到的第一天就不老实,人家带你上厕所就得了,你还要人家陪你进厕所!把活生生一个大帅哥给吓跑了,害得我们想见也见不到他了!”小个子仿佛真的生气似的埋怨道。
“那个叫赵宏生的确实帅得勾人!听说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多情种子哩!”那个身材、气质俱佳的女生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转而很有把握地说,“你们就看我怎么把他弄到手好了!给咱姐妹们露露脸,争口气!”
“好了好了!玩笑不开了!让我们大家向美女作个自我介绍吧!”高个子女生转身对我说,“我来自江西九江,名叫崔彩芝。”
我连忙向她点头,接过她的话说:“我叫俞小芳,本省温阳的,请多多关照!”
大家依次作了自我介绍。黑皮名叫蔡芬,来自山东临沂;小个子叫欧阳玲,来自湖南常德;好身材那个叫田美娟,来自浙江青田。还有三个一直只在笑没说话的女生,很朴素的那个来自皖西金寨,叫邱玉梅。另两个都是本省的,一个来自容海,叫刘芳;一个来自令德,叫高淑珍。
这真是个快乐的小集体啊!我暂时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放在了一边,乐融融地陶醉在其中。
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小女生初次聚在一起,对什么都感觉到新奇,再加上摆脱了父母的约束,就像放飞的小鸟,更显得无所顾忌,管它能说的还是不能说的都一古脑儿从肚里倒出来,只图个心情轻松愉快。大家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不知不觉天已放亮,几个实在困得不行的才打起盹来。
开学第一天只是把新生召集起来学学校规什么的,并无其它重要的事情,大家又早早回到了寝室。寝室门口竟然有两个男人,地上放着一台外包装壳还没拆的神州电脑,旁边还有个女生管老师。进女生寝室楼是需要保卫科领导特批的,他们到底是谁呢?
“哪位是俞小芳小姐?”其中一个男人大声问。
“是我!”我莫名其妙地走到他们身边。
他交给我一封信,然后说:“这是你定购的电脑,请问装在什么位置?”
“哇嗨!居然在人送电脑!够气派!”“以后我们可以沾光网恋了!”室友们高声欢叫着。
我连忙拆开信一看,是爸爸写的!
“宝贝,爸爸有要事,先返家去了,来不及和你见面告别,对不起,你会原谅爸爸的是不是?
“我给你买了一台电脑,装在寝室里对你学习一定有用处的。周末上网聊聊天,玩玩游戏,你会感到生活是很美好的。
“祝你天天开心快乐哦!
“爱你的爸爸9月6日。”
我把我的床位指给两个装电脑的工作人员,眼里止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爸爸走了,我要在苦苦的思念里度过漫长的日日夜夜了!
电脑很快就安装调试好了。田美娟第一个抢过鼠标,说:“我先看看我那死鬼有没有在线。”
她打开QQ看了半天,失望加生气地说:“肯定是拿着我的钱泡妞去了!这个混蛋!”
欧阳玲、刘芳、高淑珍三个人同时开了QQ,你点下鼠标,她敲一下键盘,和网友即时聊了起来,“滴滴滴”的信息回复提示音不绝于耳。
“QQ这个鸟玩意没意思,没聊几句就要你开视频,我这熊样让人看了一次,就没人和你聊第二次了。我是发誓不玩了的。”黑皮蔡芬自言自语地发着牢骚。
“所以说嘛,网恋这玩意是见不得阳光的,见了强光它就死!只能躲着闪着在网络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卿卿我我,要么自我陶醉,要么吊人胃口,还不如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幻化一个白马王子出来更实际些。”崔彩芝一副过来人的架式,接过黑皮的话茬说,听得众人瞠目结舌!
“俞小芳,开开你的QQ让我们看看赠送电脑的慷慨留言。”欧阳玲的声音本来脆脆的蛮好听,可是一大声就变成尖叫了。
“我没有QQ,电脑是我爸爸买给我的。”我笑着轻声说。
“没有QQ?一个绝色的大美女居然没有QQ号码?”黑皮蔡芬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还带着点惋惜,“摄像头随便那么往你面前晃一晃,还不得用火车皮来装那些死馋猫了?!啧啧,浪费!浪费!”
“我要有个这样的好爸爸,死也暝目了!”欧阳玲梦呓般地闭上双目……
激情篇 第三十一章 设计勾引帅哥
吃过晚餐后,我没有回寝室,而是给刘应强挂了电话,要他陪我出去走走。
我和刘应强沿着昨天同爸爸一起走过的路慢慢地边聊边度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夏南公园。我在公园门口四处张望着,并没发现什么。
昨晚的那一幕,怎么也无法从我脑子里消除。父亲落魄凄惨的情景,让我的心灵震颤不已!我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却想不到进大学的第一天居然用这种方式又和他见了面!我感慨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之小,不管我走到哪里,父亲总是阴魂不散,时时在我身边出现。对我的亲生父亲,我没有一丝亲情的感觉,有的只是厌恶与仇恨!一见到他我的心情便一片灰暗,他在我心里简直是丑恶的化身!可是无论我如何回避,父亲的那双断腿和他乞讨的眼神却让我清晰地感觉到我不可能置身事外!他为什么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他的一双断腿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流落到这里的?这些疑问像一个个谜团,缠绕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得安宁。
我和刘应强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就在一块空草坪上坐下来。
刘应强好像知道我心情不好,见我不想说话也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我们抬头仰望着天空中渐渐明亮起来的星星。
刘应强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和他相处你不会有丝毫的心理压力,虽然他不常开口说话,但让你感觉到他时时在维护着你,包括你的自尊,你的隐私。如果他这时候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有什么心事等等之类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此时沉默对我是最大的安慰。
“好啊!刚开学就进入状态了!我们的大美女真知道享受呀!”
突然,一声尖叫吓了我们一跳!只见欧阳玲蹦蹦跳跳地来到我们身边,后面跟着田美娟。
我马上站起来指着刘应强介绍道:“这是我中学同学刘应强。学汉语言文学的。”
“嘿嘿!虽然皮肤黑了点,也算是个小帅哥哟!”田美娟走过来打量着刘应强说。
刘应强站着有点尴尬,我连忙也向他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室友,田美娟,欧阳玲。”
刘应强腼腆地给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老同学混在这一片情侣丛中,就没有一点、一点那个……”欧阳玲鬼头鬼脑地眨巴着双眼取笑着。
“没有……不是……”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了好了,欧阳!你没看人家小帅哥多难为情!”田美娟嗔怪道,转身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刚才有人看见赵宏生进了公园,你有没有碰到?”
这个田美娟果然开始行动了!
“没有呀!”我笑着说。
“好,你们继续聊。欧阳,我们走!今天非把他找出来不可!”欧阳玲对我们说声“拜拜!”就转身随田美娟走了。
我和刘应强慢慢走出了公园。在公园门口,我有意多停留了一下,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有断腿的人出现。
我若有所失地回到寝室,脑子一片空白。
寝室里,邱玉梅靠在床上看书。刘芳和高淑珍正在上网聊天,一见我回来,她们便站起来说:“你来。我们的那些网友都不在线上。”
我坐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儿呆,便操起键盘给爸爸写信:“爸爸,我想您!”我把寝室里的几个女孩都向爸爸作了介绍,包括今晚和刘应强在公园里遇到两个室友找帅哥的事都说了,当然我没告诉他我那断腿的亲生父亲不知去向了。
把信发出去后,我便点开几个文学网站心不在焉地浏览着。忽然我在一个叫“起锚书盟”的文学网站上看到一篇题为《爸爸,我怀了你的孩子》,心里“砰”地一跳!我连忙点开读起来。可是刚看了一半我就看不下去了,这也叫爱情吗?倒不如称它为爱情游戏或游戏人生更恰切些!
“嘟、嘟”电脑提示我有新邮件了!我打开邮箱一看,是爸爸回信来了!
“宝贝,爸爸也很想你!你的室友真是一群快乐的小天使呀!和她们相处在一起,一定会让你感受到很多生活的乐趣。你要常与她们接触哦!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让你的老同学刘应强多帮着点,他是个很细心很善良的好男孩,爸爸好喜欢他。
“爸爸又开始写一本新书了,题目是《魔幻世家的千金小姐》,以前写的都是男主角,这次换个女孩写写,看有没有什么新意……”
网络原来可以使我和爸爸变得这么近!我第一次感到面前的电脑是那么亲切,那么善解人意!
我的心情变得好多了。
“姐妹们!姐妹们!鱼儿上钩了!”欧阳玲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然后只见她一路冲进寝室。
邱玉梅放下书坐了起来,刘芳和高淑珍围了过来。欧阳玲到我面前兴奋地喊道:“哇哈!好刺激哦!”
“初战告捷!”田美娟走着八字步,抬头挺胸从门口走进来,得意之色溢于全身。
“你们快说呀,卖什么关子嘛!”刘芳和高淑珍的好奇心被充分调动起来,已经急不可耐了。
“原来呀,那个赵宏生是去当‘电灯泡’的!”欧阳玲眉飞色舞地说,“他陪着他的朋友去和一个女孩见面,那个女孩看样子很喜欢赵宏生,‘宏生哥,宏生哥’叫得怪亲热的。可是赵宏生好像对她没感觉似的,他们三个人聊了好一阵,赵宏生就借故离开了。这时候我和美娟一路追上他,两个人边跑边大声叫着:‘蛇啊!蛇啊!’我拉着赵宏生的手臂装着吓得发抖的样子,我说:‘你不就是接待我们的那个赵宏生吗?快救救我们吧!’美娟边喊着边跑着到了面前,‘啪’一声重重摔倒在地,赵宏生赶紧把美娟扶起来,美娟一边嘴里叫着‘蛇!蛇!’一边晕了过去,整个人瘫软在赵宏生身上。赵宏生搀着美娟躺到石椅上,用大拇指使劲压美娟的人中穴……美娟表演得实在出神入化!”
“我一醒过来就抓住他的手说:‘赵同学,谢谢你!我一见蛇就发晕……’”田美娟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得意地说,“他说:‘蛇,公园里怎么会有蛇呢?在哪里?别让它再去咬人呀!’我们装着很害怕的样子躲在他的身后带他到草丛中找蛇。其实哪里有蛇,还不就是我们这两条美女蛇!哈哈哈!”
“找了老半天,我们坐下来休息,美娟和他作了自我介绍,还互相留了寝室的电话号码,相约明晚请他吃宵夜谢恩。开始他不答应,美娟说那就由他买单他才点了头。看来他们有戏了!”欧阳玲兴奋不已。
这真是一出精彩的舞台短剧啊,我们听得都傻了眼……
激情篇 第三十二章 女孩的绝密隐私(上)
“什么好戏!什么好戏!我们也要听!”身着背心和短裤的黑皮蔡芬和腋下夹着一个篮球的崔彩芝满头大汗地走进屋来。
“鱼儿上钩了!田美娟和赵宏生拍拖了!明晚就要上演《西厢记》了!”欧阳玲像报告特大喜讯似的喜不自禁。
“好你个田美娟!了不起!了不起!”黑皮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称赞道。
“小菜一碟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嘛!”田美娟一付轻描淡写的神态,却难掩她的得意之色。
“像这样的大帅哥,他见识的小美女多了!不到最后时刻还不知道胜败哩!”崔彩芝冷冷地说完,拿着毛巾冲澡去了。
“姐妹们放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在我面前说‘不’字的男生!”崔彩芝的冷水并未浇灭她的热火,她信心十足地说。
“田美娟,说说你的艳史吧!一定很刺激对不对?”黑皮饶有兴趣地问,也顾不得冲澡,用毛巾胡乱地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汗水。
“说吧!说吧!让我们也长点见识!”欧阳玲也附和着。
“唉!都是自己的姐妹,说说也无妨。”田美娟接过欧阳玲递来的水,“咕噜咕噜”连灌了两口,清了清嗓子说,“说起来你们要可怜我。我虽然不是孤儿,可比孤儿更惨。自我进中学起,父母就到意大利开服装店去了,他们只知道不停的往家里寄钱,让我跟着我那耳聋眼花的老奶奶一直生活到现在。到我进大学前才由我的姨妈接去照管。奶奶除了管我三餐吃饱,其余什么都不闻不问。我除了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钱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很少说话的邱玉梅插嘴说道。
“钱是很好的东西,但看到别人在爸爸面前撒娇,缠着妈妈买这买那的时候,我就宁可选择不要钱,我渴望那份天伦之乐……”田美娟悠悠地说着说着,眼圈竟红了起来。
我不知怎么的,这时也跟着喉管硬起来,眼睛一下子变模糊了。欧阳玲居然“呜呜”地哭出声来!田美娟把她拉到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继续说道:“孤独和寂寞几乎让我发疯,特别是漫长的黑夜,想叫一声‘爸爸,妈妈!’也没地方叫,常常在睡梦中哭醒过来,那滋味真难受啊!”
不知什么时候,崔彩芝悄悄进来了,她就那样手捧着脸盆静静地站着。
“我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从小学到中学都在同一个班,和我感情很深。我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彼此都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恋人。”田美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寝室里鸦雀无声,“可是,在我十六岁那年,他爸爸在上海做建材生意发了,全家到上海落户了,他也要转到上海学校去读书了。我的心当时就像被谁掏空了一样,欲哭无泪!就在他要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我把他带到家里,两个人除了默默地流泪,并无话可说。我们相互紧紧地拥抱着睡到了天亮。那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水,可是奇怪的是竟没有一滴滴到枕头上,都是被他用嘴唇和舌头舔干了的!他把我的泪水都吞进肚里去了!他就这样带着我的初吻和一肚子我的泪水离开了……”
寝室里已是唏嘘一片,谁也没去看谁的脸上挂着的是泪滴还是泪河!
“他一到上海就给我写信了,几乎天天一封,可我只字未回。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何必再去长相思呢?为了早早把他忘记,也为了打发难耐的孤独和寂寞,从那以后我便常常带男同学到家里陪我做作业,迟了就让他随便找个借口给家里打个电话留住过夜。可我从不让他们上床,要么睡地板,要么睡沙发,如果有不老实的,半夜也赶他走!”田美娟又恢复了先前那种自信和隐隐的玩世不恭的神情,“直到去年暑假,我闲得无聊去学滑旱冰,结果被一个叫黄勇的臭小子给彻底征服了,真正结束了我的处女时代。”
“他、他一定是个大帅哥吧?”黑皮听得最入神,为了擦汗方便,她把背心一直往上捋,使得一对肥大的乳房整个露在外面,那只薄薄的乳罩不堪重负直往肚脐下垂,可她自己一点也没察觉。
田美娟摇摇头说:“他一点也不帅,瘦瘦的身材,高也不过一米七。可他滑起旱冰来,那个潇洒派头,真是迷死我了!跳起来旋转三百六十度,落地可以纹丝不动;单脚、倒转、上坡、原地转圈……别提多娴熟,多自如了!我羡慕得不得了!因为我每滑一步都要摔个跤,屁股和手掌跟痛得碰也碰不得。他滑到我面前,只看了我一眼,就把手伸给我。我就像做梦似的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会教我?!拉住他的手就像拉住了保险杠,我再也没摔倒过了。只要我身子一侧,他便会迅速而又自然地调整自己的步子,成为我的支撑点。一圈又一圈,我怎么也不相信我这么快已经会滑了!他拉着我变化出各种花样,奇怪的是我要摔倒都是倒在他身上去的,他拦腰轻轻一抱我又站正了身子。我们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甚至他悄悄离开场地的时候也没和我打一声招呼,可我就这样被他迷住了!整个晚上做梦都是他!”
“是个情场老手,这种人最懂无知少女的心理,这叫欲擒故纵之计,也叫放线钓鱼……。往往上了他设的圈套,还自以为把他给征服了。可悲的女孩哟!”崔彩芝一付经验老到的样子,显得老气横秋。
“可悲也好,可怜也好,我已经不可以没有他了。一到周末,我就守在旱冰场上等他,一等到他我就不想离开他了,我是很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的。后来才知道他在技工学校学电气焊,喜欢滑旱冰和上网玩游戏。我让他经常到我家陪我,我还给他钱花,我感到自己很充实很快乐,即使后来知道他外面还有别的女孩,甚至不止一个时,我仍旧深爱着他……”田美娟完全沉浸在她的“爱情”里了,她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她怎么看。
崔彩芝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蔡芬惊得瞪着大大的眼睛,我们几个人也相觑无语。一个女孩一个天,女孩的心思谁能明白呢?
激情篇 第三十三章 女孩的绝密隐私(下)
沉寂了好久好久,蔡芬回过神来,终于发现自己一对硕大的乳房向众人做了长时间的展览,慌慌张张环视众人一眼,竟看到一双双眼睛都把目光呆呆地落在自己的乳房上!
“没看过奶子吗?一付付死馋像!”她连忙拉下衣服重新把它包裹起来。
其实大家还沉浸在田美娟的故事里没醒过来,她的胸部只是大家目光无意识的一个落点而已,被她这一叫嚷,大家才发现她果真像一只柔弱的羊被一群色色的狼虎视眈眈地包围着……
“哈哈哈!”寝室里又是欢笑声一片。
蔡芬没笑,她还是一个劲地瞪着田美娟,问道:“这么花心的男人你还敢要?”
“不许你这样说他!”田美娟有点生气地说道,“他其实也是很爱我的!但他知道和我不可能结合,故意在外面放纵自己,想忘了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和我在一起之前他还是个处男……”
“真是个奇怪的男生!”崔彩芝感慨道。
“美娟!你怎么知道他是处男?莫非男人也有‘处男膜’不成?”欧阳玲很好奇地问。
“处男膜倒没有。如果你是个处女的话,要分辨对方是不是处男其实很简单。”田美娟并无一点羞耻之情,带着几分卖弄的神情说,“初次做那、那个事的时候,处女是张不开大腿的,并且还身不由己地一味退缩,而处男就更不知道从哪里进入了,只知道一味地在那里像擦火柴一样的动,结果是一擦就着,一着就灭了!”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欧阳玲被搞得不知云里雾里,迷惑不解。
“那叫处男的‘蜻蜓点水’,也叫‘磨刀功’,连续三次以后就不一样地厉害了!”崔彩芝总是一付冷冷的样子,但却显得经验更为丰富。
“就是这么回事嘛!”终于有人听懂了她的意思,田美娟高兴地说。
欧阳玲还是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什么,一个劲地摇头。蔡芬楞楞地,神情显得很激动。其它几个女孩都羞红了脸,只是抿着嘴笑。我却在心里暗暗感叹田美娟的率直和大胆……
“嘿!各位!我的什么秘密都挖给你们了,你们多少要有点回报吧?”田美娟站起来面向众人大声喊道。
“怎么回报呀?大不了请你宵夜呗!”欧阳玲嘟着嘴说。
“我才不稀罕你的宵夜!”田美娟挥了一下手说,“要不这样,每个人先坦白一下自己现在还是不是处女!怎么样?”
“啊?!”寝室里一片惊讶之声。
“欧阳,你先说!不能说谎话,否则家法,不、不,是‘室法’处置!”田美娟很严厉地说。
“我当然是处女!我和男孩子手也没牵过的……”欧阳玲一付怯怯的样子,楚楚动人。
“你说!俞小芳!”田美娟突然指着我大声说。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处女”!
“好,等下处置你!邱玉梅,你说!”田美娟俨然是个大法官的样子,一个个点去。
“我,我上山采杨梅,从树上摔下来,那个、那个早就摔破了!我不是处女了……”邱玉梅羞得满脸通红。
“嗨!什么那个那个,不就是处女膜破了吗?这不算!要和男人睡过觉才算!”田美娟大声说。
“来上大学的前一天,哥哥抱、抱着我睡了一个晚上……”邱玉梅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啊?!亲哥哥?!”又是一片惊讶!
“哥哥有没有爬到你身上来?有没有脱你裤子?有没有把手伸进……”黑皮一连串的“有没有”把邱玉梅问傻眼了。
“没有!哥哥就抱着我睡到天亮。”邱玉梅瞪着眼望着黑皮说,“我家里穷,哥哥都快三十岁,还没娶上媳妇。我舅母有个侄儿,早些年离婚了,他比我大了十五岁,很多钱,他愿意拿钱给我哥哥娶媳妇,只要我答应嫁给他。而且还负担我上学的所有费用。我开始不答应,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哭着求我,一直到考上大学我才答应了,我不想失去上大学的机会,还是重点大学……也想哥哥早点成个家。哥哥很感激我,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整个寝室压抑得快让人窒息了!
田美娟第一个受不了了!她拿起一瓶矿泉水润了润发硬了的喉咙,停了停,思索片刻后说:“我来定个处女的标准,不管有没有和男人睡过觉,凡是男人的那个、那个东西没有进入过你的体内,就是处女!那个膜算什么东西!现在可以人造了,只用来骗那些自以为有钱的恶魔罢了!”
听她这一说,我连忙补充道:“我是……”
“我也是!”“我也是!”刘芳、高淑珍先后接着说。
“你别问我哦,我无可奉告的!”崔彩芝见田美娟看着她,一边连连摆着双手,一边退到一旁整理床铺去了。
“美、美娟,就、就进去了那么一点点……就一下下子,算不算呀?”大大咧咧的黑皮蔡芬这时候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羞涩、胆怯,如果不是脸太黑,一定红得很可爱!
看田美娟的样子,想笑,却极力忍住了。她对黑皮说:“你说来听听,我要知道怎么回事才可以给你判断呀!”
“那、那是我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家里没房间,我从小到大都和爸妈睡一铺床,半夜三更老是偷看到妈妈把光着身子的爸爸拉到她身上去,他们轻轻叫着喊着,把床摇得像个摇篮。开始我以为他们打架,害怕不敢看,后来、后来我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也、也有一点想、想那样……”蔡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人。
激情篇 第三十四章 我的疑惑
[《永远的牵牛花》这个书名太斯文了,很难引起读者的注意,我想再次改名,新书名是《小新娘》,更贴切些。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或建议,请在我的会客室留言。谢谢!先征求大家的意见后,我再向网编提出申请,也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
“哈哈哈!”大家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有人竟在床上打着滚,也有捂着肚子笑不出声来的!
“后来呢?大家别笑!有什么好笑的,小时候谁没做过一些傻事?!”田美娟边问黑皮边厉声喝阻着大家。
“后来、后来……和一群邻居小孩晚上玩捉迷藏游戏的时候,我把一个只有八岁的小男孩带到楼梯下的杂物间,也、也那样了……”
“啊?!”大家惊讶得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
“我把他那、那个……小小的……只、只放进我、我那里面去一点点,就痛得他、他大哭起来!我吓得裤子也来不及穿,拔腿就跑!”黑皮竟流出了悔恨的泪水,“从那以后,我就不敢正眼看他。虽然他像忘记了这件事一样还叫着我‘芬姐’,可我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年纪越大,觉得自己的罪孽越深重……”
这时候,大家谁也笑不出来了。也许每个人正在想从前自己做过的类似的傻事、错事?
谁也没去责怪她,羞辱她,但她自己的眼泪却扑刷刷地流!
田美娟的放纵,邱玉梅的无奈,黑皮蔡芬的无知……是她们自己的错吗?不!不是!这不正是我初中班主任李老师说的“都是问题家庭惹的祸”吗?!如果我没遇到爸爸,又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呢?能进这样的高等学府和一帮掏心掏肺的姐妹们一起哭一起笑吗?我不敢再想下去……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我再次打开电脑给爸爸写信,,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爸爸,还有我所想的……
爸爸,我真的好想您!
……
夏明大学真是名符其实的百年老校啊!不仅学子众多,学术气氛也十分浓厚。置身其中,会让你觉得自己很是渺小,很是微不足道。在这样的氛围中要想出人头第,唯有学习、学习、再学习!勤奋、勤奋、再勤奋!
我想我会把对爸爸的思念化作我学习的动力的,只有学有所成才是对爸爸的最大安慰和最好的回报。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经历,或痛苦,或悔恨,怎样从过去走到现在,怎样在现在面对过去,面对未来,都是需要自己去抉择的。爸爸就是我勇于面对一切的动力!
是了,我无需去回避什么的。如果我不把亲生父亲像幽灵般的影子从脑海中抹去,我就无法安下心来。他离我那么近,我想躲也躲不过的。至少我得先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再去考虑如何面对。一种道义上的责任驱使我不能置之不理,尽管他对我不仁不义。
只要他在此行乞,我总是可以遇到他的。吃过晚饭,室友们都出去溜达了,我没有邀刘应强,一个人径直走出校门。我知道大学里恋爱是公开了的行为,接触一多,免不了给人一个情侣的印象,我不想让校友们对他产生误会,也不想让他为我背负任何心理压力。
“小芳!”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转过身一看,竟是刘应强!
“我在门口等你好久了。”他微笑着说。
他居然早就知道我要上公园去!
我没说什么,和他并排慢慢走在公园的路上。
“你还记得那天在这里碰到的那个断腿乞丐吗?”到了公园门口,我突然这样问刘应强。
刘应强点点头。
“他是我亲生父亲!”我面无表情地说。
“这我没想到。”刘应强语气淡淡地说,“但我知道他一定对你伤害很深。”
我的眼泪不听使唤滚了出来。
刘应强轻轻牵起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要把他身上的力量通过这只手传输给我似的。除了伏马岭那次为了救我的身体接触之外,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牵手。这只手给了我生命,现在又给了我力量,一种安定感油然而生,我任由他紧握着。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走进公园,在不远处的一条石椅上紧挨着坐下来。
“亲生父亲几乎毁了我的一切!没有现在的爸爸,就没有现在的我,包括生命……”我说。
“我知道,你爸爸都告诉我了。他对我说了你的身世,说了你对他的依恋,还说了……”刘应强欲言又止。
我的心“突”地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侧过身用双手捧着刘应强的脸,让他的目光正视着我,说:“应强,除了爸爸,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最值得信赖的人!你告诉我,开学前爸爸经常和你单独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受欺负,不要让你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刘应强也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擦拭着我脸上的泪,“小芳,我不会让你爸爸失望的!”
我轻轻移开他的双手,站起身来,幽幽地说:“刘应强,你已经伤害到我了!”
“我?这……这……”刘应强茫然地说不出话来。
“你有好多话没对我说!”我加重语气说。
“这……这……哦!对了,小小知道你买电脑了,要我把她的QQ号码给你,他常去上网的。呶,我把它写在这了。”他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接过纸条,仍旧拉着刘应强的手说:“我们走吧!”
寝室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电脑,首先给爸爸写信。我要告诉他我的思念,我的期盼,还有我的疑惑……
然后,我用刘芳帮我申请的号码第一次登录QQ即时聊天器,加上唯一的好友小小。
室友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蔡芬仍旧是被崔彩芝拉去练打篮球了,两人满身满脸是汗,一回来便泡到澡间去了。
田美娟和欧阳玲回来的最晚,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看来他们今晚出师不利呀!
激情篇 第三十五章 初识赵宏生
[《永远的牵牛花》欲改名为更贴近主题的《小新娘》,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或建议,请在我的会客室留言。谢谢!先征求大家的意见后,我再向网编提出申请,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审批。]
“美娟,赵宏生好有风度哦,像个翩翩君子哩!我也好喜欢他哦!”欧阳很疲累的样子,仰天躺在美娟的身旁说。
“什么翩翩君子!还不就是男人的拿腔作势?”田美娟愤愤地说,“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要把他拿到手里!”
“以后你别拉我陪你打球了!说什么打篮球减肥,你看我是越打越肥了!”黑皮洗完澡,嘟嚷着进寝室,“累死我了!”
“才打两次,你就想变成一个苗条淑女呀!切!一付懒猪样,难怪生成肥猪像!”崔彩芝一边取笑着黑皮一边走进屋,“你看着人家田美娟追帅哥不眼馋啊?……”
见田美娟和欧阳玲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崔彩芝立即打住话头。
“是不是碰钉子了?”这种时候崔彩芝的声音倒挺温柔的。
欧阳玲一骨碌坐起来,替田美娟抱不平道:“美娟想挨着他坐近点,他却一个劲地把身子移开;美娟说肚子痛要他扶一把,他就把我拉住,自己跑去买药;美娟想躺他身上休息一下,他竟狠心把她放在硬沙发上,装模作样倒茶送药让我去喂……”
“世上竟有这样见送上门的鱼不吃的猫?”黑皮不解地说。
“有你这个电灯泡在旁边亮着,谁敢呀?”崔彩芝说道。
“没有呀,我是想等他们进入状态就借故离开的……”欧阳委屈地说。
“其实呀,心慌吃不了热豆腐,才接触个一次两次,你就想人家抱你上床啊?”她拍拍田美娟的背说,“别泄气,用得着我的地方吱一声!”
田美娟很是感激,说:“什么时候请大家到酒店好好吃一顿!”
“好啊好啊!俞小芳,把你那个小帅哥也带上!”欧阳玲兴奋的叫着。
……
紧张的学习生活开始了,大家打打闹闹的时间少了。但我们寝室里的八个“宝”果真和预想的一样,粘粘糊糊地成了一锅不分你我的“粥”。
我一有空还是到夏南公园去走走,但一直没再见到过父亲,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了。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给爸爸写信,倾诉着我无尽的思念,报告着我身边最新的消息。爸爸每信必回,有时虽然很简短,但我却感到很满足了,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我要的就是这样一种亲近的感觉。
田美娟还和赵宏生断断续续地交往着,但一直没有新的进展。每次约会回寝室,田美娟总是满脸不愉快,有时甚至当着我们的面骂他:“死脑筋!不开窍!真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多美媚喜欢他?”
田美娟在周末的时候,果真摆了一次“豪门宴”,除了我们“八宝”全到外,还有赵宏生和刘应强。我们知道怎么讨好田美娟,一个劲地或明或暗地搓合着她和赵宏生。赵宏生倒是个很沉稳的男生,不失风度地应酬着大家,又保持着和田美娟的男女距离。我很少掺和进去,更多的是只在一边看着热闹,但我从赵宏生的眼里明显感觉到他是把心思用到我身上了!
欧阳玲挨着刘应强坐着,又说又笑,不停地给他夹这夹那,显得很是亲热。刘应强很少说话,
只偶尔对她笑笑。
晚餐整整吃了两个多钟头。田美娟今天显得特别高兴,又请大家上百乐门舞厅乐了一回。田美娟拉着赵宏生跳了一曲又一曲,黑皮、邱玉梅、我和刘应强都不会跳舞,就在旁边看热闹。“大美女一定要学会跳舞的!”刘芳硬拉着我去学。
刘应强也被欧阳拉走了。看样子欧阳也没跳过舞,但她天分好,一看就会,这时和刘应强跳得有模有样。
一曲下来,手脚发胀,汗也出来了。赵宏生和美娟跳了几曲后,礼节性地请其它几个女生也各跳了一曲。最后他来到我身边请我,我告诉他我从没跳过舞的,他弯下腰微笑着轻声说:“给我一个面子,我会慢慢教你的。慢四的脚步很简单。”我只好让他牵着上场了。
“从你进学校的第一天起,我就记住你的名字了——俞小芳。”当我稍稍熟悉了一点基本步后,赵宏生注视着我说。
“你之后回头看注册表了是不是?”我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说。
他点点头。
“只看了你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没办法把你忘记了!”赵宏生搂着我腰的手微微紧了紧,说,“不是你美丽的外表,而是你的神态中显露出来的那种清纯与执着,是别的女孩身上所没有的。”
“我……”我有意识地想把身体往后移一点,正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我只想和你做个普通朋友,请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他没让我说下去,就接着说,“我只要常常可以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你的声音,就很知足了,别的我不敢奢望!”
赵宏生果然与众不同!他说话很冷静,从他的神态上一点也看不出谄媚的样子。
搂着欧阳的刘应强时不时扭头往这边看一眼
我感受出他的真诚,可忍不住想逗一逗他,我说:“你亲密的异性朋友一定不少吧?何必在乎一个普通朋友呢?”
“唉!这就是我的烦恼所在啊!就因为我身边围着的女孩子多了几个,人人都说我是个花心的男人!”赵宏生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摇了摇头说,“可是冲着你脸蛋和身材来的又有几个是真诚实意的呢?虚荣罢了!”
他说话倒挺干脆,挺直率的,不拐弯抹角。
“这就是帅哥的烦恼吗?你不可以一概论之的哦!”我望了一眼一直看着我们跳舞的田美娟,“田美娟对你可是痴情得很呀!”
“哎!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交朋友和谈恋爱一样,也是要讲缘分,要有感觉的。如果只是虚以应付,彼此都会感到很累。可我却没有权力去伤害她们脆弱的自尊。”赵宏生显出满腹委屈,悠悠地说,“我真的好累!好想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温馨的港湾,可以把心停泊……”
一曲终了,我忽地对赵宏生产生一丝莫名的同情之感。
激情篇 第三十六章 在幻觉中做爱之后
“赵宏生!”一个长得瘦瘦小小但气派十足的的男生拍了赵宏生的肩膀一下,大声笑着说,“你今天艳福不浅哪!整个儿掉到花丛里去了!”
“左子明!哈,你也来玩呀!”赵宏生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点意外地大声说。
“没办法啦!老姐生日,非要拉我来凑个热闹。”两人边说边坐到一起。田美娟可不管什么左子明,拉着赵宏生上场跳舞去了。
刚坐下的左子明忽地被晾在一边没人和他说话了,有点尴尬。他对坐在对面的欧阳玲说:“小姐,请你跳个舞好吗?”
欧阳玲显得有点慌乱,忙说:“我不会跳舞的,今天第一次上舞厅……”
“没关系!踩到节奏就可以。就让我当一回教练吧!”左子明很有耐心地说。
欧阳玲带着点羞涩和他步入舞池。开始欧阳玲只顾看着自己的脚,慢慢地就抬起头看着左子明的脸了。两人有说有笑,下场后居然紧挨着坐在一起了!
刘应强从赵宏生不停地注视着我的眼里似乎也感觉出点什么来了,他轻轻对我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舞厅里的人已渐渐散去,看来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点点头。
正在这时,左子明被他姐姐叫走了,欧阳玲似乎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崔彩芝冷眼旁观,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黑皮叫道:“都散场了,我们也走吧!”
离开舞厅,我们一群人步行回学校。一路上刘应强不离我左右,赵宏生和田美娟被落在最后。
这次舞厅之行或许正悄悄改变着我们之中好几个人的命运,只是我们都不知觉而已……
田美娟再也不是原先那样玩世不恭的一个女孩了,经过几次接触,她是真真正正的爱上赵宏生了!可是赵宏生对她若即若离,更是让她痴迷。她当着全寝室的姐妹发誓说,她一定要占有赵宏生,此生非他不嫁!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点酸酸、痛痛的感觉,为她,也为赵宏生。
欧阳玲也没再整天和她瞎混在一起了,好像已有了自己的事情忙碌,周末经常看不到她的身影。
终于有一天,田美娟通宵未归。第二天早上很早回到寝室,神色极为反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言不语。
崔彩芝首先发现,断定她昨晚必然有事发生。她走到田美娟床边坐下问道:“你昨晚喝酒了?”
“我和他开房间了,做了一个晚上的爱!”田美娟很平静地说,并没有达到目的后的兴奋。
她的话像一声炸雷,把我们都惊呆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或许是感慨赵宏生翩翩假君子,也或许是惊叹田美娟这么快就如愿以偿……
可是事实一定不是这样!
欧阳玲首先说出了大家的疑问:“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应该高兴才是呀?”
“我高兴?!”田美娟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一对吓人的眼睛,“我恨不得杀了他!”
大家又是一惊!都不知道她“火”从何来?
“整个晚上他都在和俞小芳做爱!我只是他们的床垫而已!”田美娟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整个脸都扭曲变形了!
“啊?!”这真是晴天一个霹雳,震得大家惊呼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目瞪口呆,脑子“嗡嗡”作响!——这算是哪门子的天方夜谭!舞厅之别后,虽然赵宏生打过两次电话约我,可我都没答应啊!
“呜——”田美娟哭了,很放肆很无忌地哭了!
大家看看我,又看看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田美娟的哭声渐渐微弱下来,她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他这几天心事重重,昨晚我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已在酒店喝得酩酊大醉。我就在酒店里开了一个房间,扶他去休息。没想到他一上床就呼呼大睡去了,我只好留下照顾他。看着心爱的人躺在身边,我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地亲他抚摸他,接着就疯狂地做爱!我从没这样动情过,甚至连他嘴里不停地叫着‘俞小芳!俞小芳!’我也没去留意。直到天亮,他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和我躺在一起,吓得边穿衣服边大叫起来:‘怎么会是你?’这时我才知道他是在幻觉中和我做的爱,我当了一夜俞小芳的替身……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跑了,连一声安慰、道歉的话也没有……我发现自己好下贱……好下贱!”
大家面面相觑,发呆,无语。
“我好下贱!我下贱……”田美娟目光呆滞,不停地喃喃着,连鞋也没穿,径直走出寝室。
过了好久,崔彩芝一声惊呼:“不好!”大家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随着她冲出寝室。
田美娟已登上六楼楼顶,爬上围栏,嘴里还不停说着:“我下贱……我好下贱……”
“美娟,不要!”我们紧追上来,大家吓得都大叫起来!
“美娟,你不记得‘八宝粥’了吗?”崔彩芝边说边向前靠近。
“别过来!”田美娟大喝一声,拉着围栏低头往楼下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说,“我是个下贱的女人,我不是‘八宝粥’!”
“田美娟,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处女吗?”崔彩芝一边对田美娟说着,一边推了我一把,轻声叫道:“快叫赵宏生!尽量不要惊动别人。”
我连忙转身向楼下跑去,只听身后田美娟说:“我早知道你和我一样不是处女了……”看来她果真被崔彩芝稳住了,要想知道崔彩芝怎么从处女变成不是处女这个秘密一定需要一个长长的过程,崔彩芝会做到的,拖住时间就是延续生命!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寝室给刘应强打了电话,向他简单介绍了这里的紧急情况,要他火速把赵宏生找来!我下楼心急火燎地等待着……
激情篇 第三十七章 海边没有激情的亲吻
整整八分钟!我就像等了八年一样的漫长!赵宏生和刘应强像箭一样地飞到我面前,两个人早已上气不接下气,额上的汗水雨点般直落下来。
我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带着他们就往楼上冲去。生管老师大喊一声“站住!”把两个男生拦在楼梯下,赵宏生不顾一切地奋力一推就往上跑,生管老师摔倒在地。
“喂!喂!保卫科吗?快……”是生管老师打电话的声音。
跑到六楼楼顶,只见崔彩芝早已泪流满面,围栏外的田美娟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十分伤心。其他的几个人个个眼里闪着泪花,黑皮还不停地抹着眼睛。——一定是被崔彩芝的故事感动成这样了!
赵宏生已是气尽力竭,躬着背,喘着粗气,双手搭拉着,一步一晃地走到田美娟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身子一侧,整个人便横着倒在地上。
“赵宏生!宏生!”田美娟狂呼着从围栏外飞快地爬进来,整个人扑倒在赵宏生的身上,拼命地摇晃着,“你怎么了?宏生!你快醒醒啊,宏生!”
崔彩芝向我和黑皮使了个眼色,走到赵宏生身边说:“你们让开,我来!”
我和黑皮知道崔彩芝的意思,一左一右扶着田美娟,防止意外情况再次发生。
只见崔彩芝拉着赵宏生的两只手反复甩了几下,在合谷穴上由轻到重按摩起来,然后用大拇指压了压他的人中穴,一会儿赵宏生就醒过来了。
赵宏生一醒,立即又翻身起来跪在田美娟面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惩罚我吧!”
“哈哈哈——”田美娟疯了!她一边大笑着,一边手舞足蹈地叫道:“幻觉!都是幻觉!哈哈哈——我是个贱人!哈哈哈!”
“怎么回事?!”楼下冲上两个学校保卫科男老师,指着两个男生大吼道。
“我们的这位同学受到点刺激,神志有点不清……”崔彩芝平静地说。
“他们两位呢?”他们指着赵宏生和刘应强问。
“是我们怕出意外,找来帮忙的两位同学……”崔彩芝一点也不动声色。
“哈哈哈!都是幻觉!都是贱人!”田美娟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楼下好多女生被惊动了,都挤上楼顶看热闹。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医院!”保卫科老师喊道。
我们一路护着狂笑着的田美娟下了楼,保卫科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由崔彩芝和赵宏生送她到了市立第一医院。
这件事发生后,我的心绪大乱。我零零碎碎地把整个事情告诉了爸爸,可是爸爸并没有给我什么参考意见,他说他相信我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相信我会处理好这样的关系……
我更多的是和刘应强在一起。有他在身边,我心里就感到踏实。我们经常到夏南公园的极南端散步,这里连接着茫茫的大海。听着海浪拍击岸边礁石的“轰轰”声,看着海鸥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我的心胸就开朗起来了。
牵着刘应强的手,踩着海边松软的沙滩,迎着拂面的海风,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多么浪漫而富有诗意的境界啊!我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得心里装不下一丝任何烦恼了!
我情不自禁地步入海水中,让一波波轻涌的海浪至下而上冲刷着我的身体,顿时全身心涌起一股被爸爸轻抚般的快感!我索性脱了外套,整个人仰躺在海水中,任海浪把我托起、放下,又托起、放下……我沉浸在飘飘欲仙的快感中!
刘应强双手支着下巴,也趴在岸边的海水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海水在他身上涌起一股浪花,然后跃过他的躯体,再然后又从他的身上返流回大海……
两人从海水中走回岸上的时候,经海风一吹,都冷得直发抖!我们躺在礁石上,让暖暖的阳光沐浴着。刘应强坐着托起我的头,让我枕在他的腿上,用手指一下一下慢慢地梳理着我湿漉漉的长发。我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切……
在头发上轻抚的手慢慢抱着我的头,一股急促的喘息直入我的鼻孔,两片温湿的嘴唇贴上我的嘴唇,舌尖轻轻一顶,便撬开了我并未紧闭的牙缝,迅速和我的舌尖搅在了一起,一只手隔着紧贴胸前的湿衣服在我高高隆起的双乳上不停地轻揉……
我像进入梦境般回味着爸爸带给我的一次次肉欲的冲动,可是怎么也找不着。我平静地睁开眼睛,直视着刘应强,内心没有激动,没有兴奋,脸上一定也没有表情。
他的手不动了,嘴唇离开了我的嘴唇,呼吸也慢慢匀称起来。我仍枕在他的腿上,眼睛却转向蔚蓝色的大海。
“我爱你!小芳……”刘应强似乎非常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贴在我乳房上的手并未移开。
“我也爱你!”我坐起身来,略带微笑说,他的手自然滑落到我的腿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你说是不?”
刘应强脸上仍带着微红,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拉着他放在我腿上的手说:“我们再去吹吹海风吧!”
南方冬日海边的风虽然也冷,但不刺骨。冷风很快把身上的衣服吹干了,冷风还可以让人头脑清醒。
我们一路无语,仍手牵着手走回学校……
田美娟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情绪失控而已,不到一个星期就出院了。赵宏生赎罪般地侍候着她,和她说了很多很多,可她只记得一句:“我不想伤害你,却偏偏无法弥补地深深伤害了你!”田美娟没有责怪他,她说:“我们做个好朋友吧!”而我,却无形中成了他们之间“友情”的焦点……
激情篇 第三十八章 恋情凌驾于生命之上
田美娟变了,变得不再玩世不恭了!她深深地爱着赵宏生,她从没像这样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男生。与此相比,从前疯爱过的黄勇只不过是自己孤独寂寞时的一个玩伴而已。可她知道赵宏生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重温激情一刻。她只求可以常常看到赵宏生,常常听到他的声音,为了这个愿望她可以为他做一切。田美娟没有迁怒于我,而是和我走得更近了,经常约我出去玩。而每次出去总有赵宏生在场,虽然彼此都没说什么,但我已隐隐感觉出来,她是有意想成全我和赵宏生!
自从有了和刘应强的海边之吻,我就不敢再和他走得太近了。刘应强对我的爱隐藏得很深很深,我应该早早可以感觉到的,但他明明白白知道我和爸爸的关系,从不对我有所表示,也从不做出越界的举动。我习惯了两人亲密而不出轨的交往,为此我敬重他,从不防范他。而这一次,他一反常态,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了我和他的交往历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生命是他给的,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为他付出我的一切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爱情对我来说已经凌驾于生命之上,我可以不要生命,却不能失去爸爸的爱!我从没想过要用我的爱情来报恩!
我从小受到爸爸的熏陶,处理和同学间的关系时从不轻易去伤害别人的自尊,对刘应强更是这样。在这一点上我喜欢赵宏生,仅凭他一句“我没有权力去伤害她们脆弱的自尊”。爱情有的时候真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震人心魄而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什么山盟海誓,什么金钱地位,在这种感觉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赵宏生,一个形象极佳、才貌俱全、身边美女如云的帅男生,仅和我见过几次面而已,居然将我嵌入他的潜意识里,这或许也就是一种感觉罢。我没有去怀疑,因为我相信并亲身体验过人的感官里真真实实存在这种奇妙的感觉!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依赖这种感觉来选择爱情而已,因为爱情不是纯主观的东西,它无法避免地要和客观的许多因素联系起来,比如容貌、金钱、地位、门户、地理位置等等等等。由此看来赵宏生也是个极重视这种感觉的人,要不然他完完全全可以沉醉在美女丛中,做个花花公子了,因为像田美娟这样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漂亮女孩一定不少!
当我明白田美娟的良苦用心后,一方面折服于她忍痛割爱的心境,一方面感叹着她的痴迷与无奈。赵宏生在我面前虽然显得极其斯文而又不露痕迹,那种眼神,那份幽怨,却禁不住让人怦然心动!男女之间的感情实在很微妙!我找不出那种让自己心动的原因之所在,对此我选择的唯一方式就是逃避!
幸好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开始了。由于交通拥挤,学校动员大家尽量留在学校过年,可是我们这些新生一个个归心似箭,寝室里除了邱玉梅决定留在学校外,都早早就开始打点行装了。临行前,欧阳玲突然改变主意也不回家了。
整整一百四十个日日夜夜,我没见到魂牵梦绕的爸爸了!坐在火车车厢里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田地、房屋,心中涌起的是越来越强烈的激动和渴望!坐在身旁的刘应强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和和稳重。他是个细心的人,他一定可以感觉出我在他的激情中表现出来的冷静意味着什么了。此时他偶尔用一种关切的眼神看我几眼,但很奇怪的是,我总感觉到他的这种眼神除了关切外还隐藏着一丝丝同情、怜悯或其它什么说不出的东西!
刘应强有时真是一个让人参不透的谜!海边的出格举动本就和他以往的性格不符,我还没找出个为什么来,他竟然又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个隐隐的秘密!一种不祥的预感止不住袭上心头,
但愿这只是我的神经过敏而已……
我没有告诉爸爸我今天就要到家了。昨天晚上我给爸爸写了一封长信,有些和爸爸面对面不好说出口的话我都放在信里说了,包括刘应强海边的吻,我的冷淡反映,田美娟的痴迷,赵宏生的幻觉以及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
这是一列普快车,沿途所有小站都短暂停留,到了温阳车站时,已是次日凌晨两点多钟了,整整乘坐了十六个小时。一出站台,便看到刘应强的父亲迎面走来。刘应强腼腆地叫了一声“爸!”便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而刘应强的父亲却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抚着我的头说:“孩子,一路辛苦了吧?”那神情不亚于我爸爸!我连忙说:“还好!有刘应强一起,不感到寂寞……”他把我和刘应强身上的大包统统揽到自己身上,说:“走!我们打的回家!”
我们三个人都一起坐在的士的后排,我和刘应强一左一右坐在他爸爸的身边,他爸爸一手握住儿子的手,一手握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的那只手不停地紧了又紧,似乎想通过它告诉我些什么似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用刘应强的手机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仍在写作。他开着门静静等候在门边,我从楼梯下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眼睛一直盯着他。走到门边,双眼湿润了,模糊了,背包从身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泪水终于滚滚地涌了出来!我猛地扑上去,整个人吊在爸爸的脖子上,两脚完全悬空了,而后夹着他的后背!我疯狂地咬着爸爸的耳朵,摩擦着他的头发,亲吻着他的脸颊……
激情篇 第三十九章 强奸!强奸!强奸!
“爸爸!”我终于气喘吁吁地颤抖着喊出声来了,泪水打湿了爸爸的头发,沾满了爸爸的脸,“爸爸!我回来了!我想死您了!”
爸爸双手搂着我的臀部,用脚把门口的背包拔进房间,再用脚一踢把门关上,就这样搂着我退着身子走进卧室。
我也用脚把门轻轻一踢,卧室门掩上了,但用力太小,没锁上。我就这样吊着、贴着爸爸,分不开了!下不来了!爸爸回应着,脸和脸厮磨着,口里不住地轻喊着:“宝贝!宝贝!”
爸爸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坐着好,一个劲在卧室里转着、转着……
抱着九十多斤体重的我,爸爸终于累了,坐在床沿上。我双脚顺势一顶,爸爸被我整个儿压在床上,压在厚厚的没有折叠的棉被上。我把头微微抬起,近近地静静地注视着爸爸的眼睛。
爸爸的眼里注满了温柔与慈爱,他静静地和我对视着……
四只眼睛在无声地交换着刻骨的思念,两颗心在“怦怦”地传递着汹涌的激情。我双手捧起爸爸的脸,轻柔地抚摸着。爸爸瘦了,额头、眼角,爬满了丝丝皱纹。我的嘴唇在这些皱纹上轻轻地游走,慢慢地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碰着,轻轻地磨着,然后用舌尖轻轻地舔着。爸爸很快回吻了一下我的双唇,笑着轻声叫道:“我闻到你满身汗味了!”
我不理他的茬,双手紧紧扶正他想挪开的脸,把嘴唇狠狠地整个儿盖住他的嘴唇,舌尖抵开他微紧的牙齿,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口腔中猛烈地搅动起来!他开始慢慢地轻轻地吮吸着我的舌尖,偶尔用他的舌尖摩擦着我的舌面,然后再深入到我的口中。我吮吸着,微闭上眼睛,一股透心的快意迅速散布于全身上下,我呼吸越来越急促,禁不住扭动起身躯,胸脯、臀部交替着向爸爸相同的部位施加着一股骚动的压力!我全身燃起了强烈的性的欲火!
“宝贝!你要原谅你的爸爸,他很想你……”爸爸再次躲开我的热吻说,发出的声音由于我对他的挤压而忽轻忽重,忽长忽慢短。
我没有去体会爸爸话里的意思,更急速地向他施加着压力,更投入地去感受那份久违了的灵与肉的快感。
爸爸开始时试图极力地控制自己,渐渐地他的身躯就像被我牵引了似的,随着我的扭动而慢慢配合着扭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激烈地由下而上猛顶着我的下体,忽儿一个翻身,把我紧压在下面,坚挺的下体正对着我突起的盆骨猛烈地急速地摩擦着,嘴里“嗬嗬”地喘着粗气!
我的性的欲望高涨到了极点!我双手推开他,我要脱他的衣服,我要马上进入他的体内,我要和爸爸合二为一!可是我没有成功,我被爸爸紧紧地抱住,一动也不能动了!一阵激烈的抽搐般的悸动过后,接着爸爸发出一声闷雷般的低吼:“啊——”,下身更紧地贴着我的胯间,我明显地感觉到一阵激情的跳动,夹带着一股激情的喷射,爸爸坚挺的躯体在急促的喘息声中瞬间疲软下来,整个儿瘫倒在我的身上……
火山终于喷发了!我被完完全全溶化在其间了,竟有如我自己激情喷射一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轻松!
我把双手伸进爸爸的后背,轻轻地擦拭着激情后的汗水,无声地抚慰着爸爸疲累的身心……
爸爸侧过身子从我身上翻下来,头枕在我的臂弯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搂着我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看着爸爸潮红的脸,触摸着爸爸湿滑的肌肤,听着爸爸渐变均匀的呼吸,我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我侧过身子,拉过棉被盖上,把他更紧地搂在身上,脸紧紧贴着他的脸……
将近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旅途的困乏很快把我带入了梦乡……
“你愿意嫁给叶青为妻,你愿意和他厮守终身,白头偕老,决不背叛吗?”高大圣洁的教堂里,神圣的牧师高声问道。
“我愿意!”穿着雪白婚纱的我回答的声音比牧师更大,教堂里响起了阵阵回音。
“新郎新娘交换结婚戒指!——”
爸爸西装领带,衣着笔挺,绅士般握着我的手,将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轻轻套在我的中指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我掀开红盖头,脱下白婚纱,全身赤裸,却一点也不觉得害羞。爸爸抱起我,轻轻放到床上,我伸手一粒一粒地解着爸爸的衣扣,扯下他的领带……我抚摸着爸爸光滑的胸肌,抚摸着他的腹部,慢慢地将手伸入他的裤腰带里,我摸到了那象征男性至高无上的圣物!我脸发烧了,心猛跳得厉害!可我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在轻轻抚弄着,摸着,捏着,上下掳动着……圣物无比坚硬!我身心荡漾,迅速褪下爸爸身上多余的衣物……
“宝贝!宝贝!”爸爸睡眼朦胧地推着我,拉着被我脱到膝盖的裤子,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我的梦!居然是我的梦!可我的手却真真切切地紧抓着爸爸下体的圣物!
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来自梦中的冲动了!
“爸爸!我要!我要您!”我梦呓般地轻喊着,迅速脱下自己的裤子,全身颤抖得厉害!
“宝贝!不要!不要!你听爸爸说……”爸爸急切地阻止着我的动作。
可是来不及了,我的下身已经裸露了!爸爸,对不起!我忍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忍受了!我要强奸您!强奸您!强奸您!
我翻身骑到爸爸的身上,我要让爸爸立即把我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真正完全属于他的女人!
眼看爸爸就要进入我的体内了!我已经做好承受一个处女必须承受的瞬间肉体撕裂般痛苦的所有心理准备!
忽听“嘎吱——”一声响,卧室门轻轻被推开了,只见地上爬进一个人来……
激情篇 第四十章 难以回归的亲情
对“性”,我并不陌生,可是如此强烈地渴望肉体的直接接触还是第一次。从前经常有过同样的冲动,但一种羞涩与矜持告诉我不可以有异于常人。在大学里和室友们的相处中,我慢慢地感受到这种冲动来自于每个人的本能,是一种最直接的爱的宣言!在至亲至爱的爸爸面前,我无需再掩饰自己了!我要无所顾忌地释放我的爱……
“嘭嘭!嘭嘭!”我原先以为只是幻觉,但爬进卧室的人用力敲着门。
“啊!”在我和爸爸的空间里居然会有人?!一个鬼魅样的人!我惊恐得大叫一声,慌忙拉过被子盖住我和爸爸赤裸的躯体!
“叶青!你不是人!你居然强奸我的女儿!你这个混蛋!……”
像鬼魅般爬进卧室的那个人瞪着一双凶恶的眼睛,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竟然是我的父亲!是我那失去了双腿的父亲!!——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青!你这个畜牲!亏我还把你当恩人一样对待!你是个伪君子!你……”父亲趴在地上像发疯般地大喊大叫着,双手锤打着地面。
爸爸居然显出无颜以对的神色!——这深深地刺伤了我的心!我愤怒地大吼道:“住口!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芳芳,我是你父亲!我是你真正的爸爸呀!”父亲吃力地用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曾经的恶梦瞬间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双手捂着耳朵,把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大叫道。
“宝贝!宝贝!……”爸爸轻声地呼喊着,把我拥入怀中。
我的头贴在爸爸的胸脯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爸爸的肩膀,哭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爸爸,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芳芳,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父亲居然也流出一丝忏悔的泪水,伤心欲绝地说,“如今爸爸什么也没了,连自己身上的两条腿也没了!我只有你了!六年多了,爸爸想你六年,也苦苦地找了你六年啊!你原谅我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
父亲竟然俯下身不住地磕头!
“俞兄,俞兄!别这样!快起来!”爸爸掀开被子想下地扶起父亲,可发现自己还光着下身,连忙又把被子盖回来,“快起来,快起来!她会原谅你的……”
“叶青!”父亲抬起头,对爸爸瞪着双眼,又恢复了那付凶恶的嘴脸,“你收留了我女儿,我以为你救了她,想不到你就这样糟蹋了她六年!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算!”
“你……”爸爸有些手足无措了。
“芳芳,你下来!你跟爸爸走!离开这个大骗子!”父亲竟然爬上床来拉我!
“不!我不离开!我不要跟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滚!你滚呀!”我奋力地推开父亲靠近的身体,父亲滚下床去,我连忙穿上衣裤,下床,一边喊着“你滚!你滚!”一边把还在地上翻滚的父亲推出卧室。
爸爸连忙穿好衣服,走到我身边拉住我说:“宝贝!你冷静!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呀!”
“不!我不要这样的父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父亲缩在墙角,惊恐地望着我。
爸爸把我拉进卧室,关上门,拥着我说:“宝贝,你听爸爸的话,不要任性……”
我环抱着爸爸的腰,把头埋在爸爸的怀里,哭着说:“爸爸,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他弄到家里来?”
爸爸将我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搂着我的双肩坐在我身边说:“宝贝,我不把他从你身边弄走,你能安下心来学习吗?你一定去找过他是不是?”
爸爸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望着爸爸,竟无言以对。
“从公园出来送你回学校后,我就马上回头找到他,和他坐在一起边抽烟边聊天。他只把我当一个陌生的热心人,和我说了很多掏心的话。”我慢慢地静下心来,听爸爸说着,“他说他有个女儿叫俞小芳,因为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离家出走了。他以为你一定是跑到大城市打工去了,就拖着两条断腿以乞讨为生到处找你,整整找了六年。他说他很后悔以前做的许多傻事错事,经历了一场大变故后,他最怀念最渴望的是亲情,感到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女儿……哦!就是他那两条腿……
“他说他和一个叫素云的女人相好,就是你说的云姨吧?被她在深圳做大生意的丈夫当场抓住。她丈夫叫两个手下把他痛打了一顿,然后在他膝盖上狠狠地砸了几拐杖,他的腿就这样断了。女人的丈夫将他送到医院,交了点医药费就扬长而去了……
“素云也被她的丈夫赶出了家门,但后来很快就又嫁了人。你父亲锯了双腿后曾找过她几次,希望她会念在旧情上给他点路费,可是每次都像狗一样被她赶出家门……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但妻子已经被自己害死了,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亲人女儿的身上了……”
我听着听着,心里直发酸,禁不住泪如雨下!
爸爸擦着我脸上的泪水,把我侧拥在怀中,继续说:“当晚我就将他接到宾馆,第二天一早就乘火车把他带回家来了,也来不及和你告别了……起先他不肯,说一定要找到女儿。我答应半年内一定帮他找回女儿,他才答应的……”
“爸爸,他改不了的,他是个无赖!我很难原谅他的,我真的不想见到他……”我恨恨地说,语气却平静了许多。
“我给他买了轮椅。他在家里学会了煮饭煮菜,和我相处得很好,就是天天催着我快去帮他找女儿。”爸爸没理会我的话,继续说道,“后来我才慢慢地告诉他,女儿被我收留了,现在正在上大学。他高兴得不得了!他说我收留了他女儿,又收留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把我当神一样侍候着……我没敢告诉他我们的事……” 转自:山东工业技师学院招生就业资讯网(www.gyjsxy.nev.cn)
激情篇 第四十一章 家,失去了往日的温馨
“父亲”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没有包含任何意义的极普通的称谓而已,而“爸爸”却完全不一样,这两个字浓缩了我人生的所有情感,悲欢、喜怒、哀乐……。在常人的记忆中,这两个词的含义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书面语,一个是口头语罢了,我却泾渭分明,我甚至可以不假思索地告诉你“我恨父亲,我爱爸爸!”如今,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仿佛突然置身于黑白两道之间,神经处于高度紧张之中……
如果我能够接受父亲留在家中的事实的话,那仅仅出于一种道义,没有任何的情感因素,而要完成这份道义,我的身心必须倍受煎熬!
我知道爸爸心地善良,何况他是那么地爱我,要他立即把父亲赶走是不可能的事!无论爸爸讲述多少父亲感人的情节,也无法消除我内心对父亲的厌恶之情!
“原谅他吧!毕竟都过去了,慢慢会好起来的……”爸爸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我说。
“爸爸,看见他我心里就绞起来地痛,好难受!像要死去一般……”我紧紧依在爸爸的怀里,仿佛离开爸爸的怀抱就会坠入深谷似的。
“宝贝,爸爸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常言说:‘血浓于水’呀!除了爸爸,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你最亲的亲人了!”爸爸以往极少这样苦口婆心地说服我接受什么的,这次实在很例外,“假如哪一天爸爸不在了……”
“爸爸!”还不等爸爸说完,我就整个人弹了起来,惊恐地用手闭着他的嘴说,“不许你胡说!”
“好好好!爸爸不说了!”爸爸起身开了卧室门,推着我后背说,“快去洗个澡,再好好休息一下!”
父亲已经爬上了轮椅,正从另一个房间慢慢滚出来。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拿着换洗衣服径直走进洗手间。洗了澡,全身都舒服了,可是心里的那份恶心却怎么也驱之不去。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神烦躁不安。
爸爸要上班去了,家我是一刻也呆不住。我随爸爸一起走出家门,无论父亲在身后“芳芳!芳芳!”怎么叫个不停,我连头也不回。
我和爸爸分手后径直来到黄小玉家。我听刘应强说,小小早两天就回到了家。我们虽然常在网上聊天,但是半年时间没见面了,两个人还是欣喜得抱成一团,久久分不开。我们尽挑各自身边有趣的事情来聊,乐得两个人尽是开心的笑声。
我留在小小家吃了午饭,两个人又到刘应强家疯闹了一番。然后一起出门逛街逛商店逛公园,晚餐就在街上的小饭馆解决了。晚上滑旱冰,看夜场电影,直玩到半夜才想起回家。
家,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馨,我在小小家过了这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回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对爸爸说:“我去乡下看爷爷奶奶。”爸爸点点头,随我上街买了好多营养滋补食品,然后一直把我送上车。
爷爷奶奶头发已经花白。特别是奶奶,连走路也颤颤的,显得十分苍老。自从宝兰表姑离开后,他们再也不过问爸爸的婚事了,似乎已经对爸爸失望透顶了,甚至连后来我和爸爸的事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们也漠不关心。或许他们以为这只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也或许抱着一丝默许与期望,反正对我是不冷也不热。
反而是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之类的人像看什么稀奇似的总找借口往爷爷奶奶家跑,有的索性就站在大门口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竟也慢慢地不避我了。
“叶青的这个女儿长得是越发的水灵了!怎么就那么拗呀?非要嫁给她爸不可?”
“叶青这小子土头土脑的,也不知是那辈子修来的艳福,赖上个这么鲜这么嫩的丫头。”
“嗨!现在的人呀,就时兴这个老少配!”
“听说时下的大学里很开放的,保不准哪天就和一个帅小子飞了……”
……
无论是羡慕的还是嘲笑的,我一概泰然处之,平静而又不失热情地以主人的身份招呼着大家。爷爷自顾自坐着抽烟喝茶,奶奶东挪挪西动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们表情平淡,没有骄傲和自豪,也没有难堪与鄙视。
我口里“爷爷,奶奶”叫个不停,却尽可能以一个小媳妇的姿态侍候着他们,我一边给这个敲敲背,又给那个揉揉肩,一边微笑着向他们讲些大学里轻松有趣的话题,他们同样没有表示出特别的感激,也不拒绝我的侍候,静静地享受着,静静地听着……
满足、幸福、感激……这样的情绪布满了我的全身!我觉得他们好慈祥,好温和!——爷爷奶奶的默许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和安慰啊!我真想一直这样侍候着两位老人……
乡民们很重视过年,而爸爸却不常回老家过年。这是因为他想用难得的节日静静地写书,也少了大团聚里大家对他婚事的唠叨。爷爷奶奶也习惯了,并不强求他回家。
我被伯父伯母留着过了春节。对爸爸的渴望深深地牵动着我的心!春节后的第二天,我便提着大包小包伯父伯母他们送的土特产回了家。
短短的几天,家,似乎已经不成家了!不仅仅是看不到一点新春的气氛,而且室内物品零乱,爸爸和父亲之间明显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踏进家门,不见爸爸往日那样的热情拥抱与细心抚慰,却迎来父亲仇恨的目光!
“好!我女儿芳芳回来了。叶青!我们把话当面说个清楚!”轮椅上父亲指着一旁默默无语呆坐着的爸爸大声喊道。
“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爸爸只瞟了我一眼,对父亲说道。
“这算便宜你了!要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父亲怒吼道。
激情篇 第四十二章 列车上的奇遇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爸爸说完转身走进卧室。
我跟进去问道:“爸爸,怎么回事?”
爸爸指了指父亲说:“你问他去……”
我狠狠地瞪了父亲一眼!
“芳芳,那个混蛋不是人!你不要再被他欺骗了!”父亲指着爸爸,唾沫四溅地喊道。
我被激怒了!涨红着脸气愤地指责父亲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爸爸?!爸爸收了我养了我,什么都给了我,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是人的才是你……”
“什么都给了你?他舍得吗?他存折里现在有八万块,你问他肯不肯给你!”父亲仿佛抓到了把柄似的大喊。
“那本来就是给女儿的学费,谁也不能动它的!”爸爸语气平静却很坚决地说。
“学费?女儿现在回来了,拿出来呀!你不肯给我,给女儿呀!钱,她一样也会保管的……”父亲步步紧逼着说。
“你太过分了!”我气得全身都要发抖了,真想伸手撕裂那张丑恶的臭嘴脸!
“我过分?!”父亲显得比我还愤怒,把双眼瞪得圆鼓鼓的,“过分的是他!你才十四岁,十四岁呀,还是一朵没开苞的花!就被他养在身边糟蹋!一直玩弄到现在二十一岁了,整整七年呀!我是说女人迟早总得要有人玩的,玩就玩了吧。就算一年一万块,我叫他拿出七万块做点小小的补偿,他居然不承认!我明明亲眼看到……”
我的天哪!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为什么是断了双腿,而不是脖子呢?!我气得浑身的血直往上涌,瞬间晕倒在爸爸的怀里。爸爸急切地呼喊着“宝贝!宝贝!”,又是揉又是拍的乱成一团。一杯冰糖水下肚,我才慢慢缓过神来。
“俞兄,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你不尊重我就罢了,可也得尊重一下你的女儿吧!这样叫她怎么和你相处下去?”爸爸平静的语气里也禁不住充满了斥责。
“不!爸爸,我一刻也不想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全身疲倦,依在爸爸的身上轻轻地但很决绝地说。
“芳芳,你不要再被他蒙骗了!我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的……除非、除非他拿出七万块钱来!以后、以后每年至少还得一万……”父亲完完全全地露出了他的无赖本性。
“你做梦都别想!我们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的!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站起来手指父亲大声喝道。
“宝贝,别这样……他只是一时气话,他应该会想明白的……”爸爸搂着我肩膀说。
“爸爸,你不要再对他抱什么幻想了!马上赶他走吧!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拉着爸爸的胳膊乞求道。
“宝贝,你听我说……”爸爸还想说什么。
“爸爸,你要他还是要我?”我不等爸爸说完就紧逼着问道。
“宝贝……”
“好!他不走,我走!”我把衣服胡乱地塞进背包里,挎在肩上转身就走。
爸爸连忙拉着我问:“你上哪去?”
“小小家!”我甩开爸爸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好!你就去她那住几天吧!”爸爸没有再拦我了,也没送我。
父亲干瞪着眼什么也没说。
……
走到小小家的弄堂口,我犹豫了。这样的家我是不想回了,可是在小小家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只要在这个城市,父亲恶魔般的身影都是摆脱不了的。
我没有到小小家去,而是在街上茫无目的地闲逛着……
不知不觉我竟来到了火车站。
对!回学校去!只有这样才可以远远地躲开那个恶魔!——我太需要平静一下自己紊乱的心绪了!
到夏明的列车已经开走了,我买了一张枢纽站点蓝平的火车票,到那里再转车到夏明。
春节刚过,火车站来往的人流明显减少了,甚至显得有几分冷清。蓝平站下车后我随便买了点吃的喝的,很快就接上了去夏明的列车。
我靠坐在车厢门边的空位上,正想放松身心舒舒服服地睡它一觉,一位全身衣着破烂、跌跌撞撞刚上车的老人突然一屁股落在我身旁的座位上,接着整个身子一歪倒在我的身上来。我吓得“啊!”一声惊叫起来,连忙用力推开他的身子。
我用力太猛了,老人从座位上滑落到车厢地板上。车厢里已陆陆续续上来好多想避开客运人流高峰前往夏明的旅客,他们看看倒在地板上的老人,又扭头看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脸上火烧火燎的,极是难为情,连忙弯腰搀扶着老人坐到座位上。老人就像没了脊椎骨似的,身子怎么也扶不正,整个歪靠在我身上,弄得我扶着也不是,撇开也不是,进退两难。
“哇!”一股夹带着浓重烈酒味的粘糊食物残渣从老人的嘴里喷射而出,我的胸前,手臂上沾满了大片恶心的呕吐物,浓烈的恶臭直透鼻腔,深入肺腑!我的胃里霎时翻江倒海,一股酸液涌上喉管。我顾不得老人东倒西歪的身子,放手捂住嘴巴转身冲出车厢“哇”地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火车启动了,缓缓地前进着。正在关车门的列车员“喂喂!”地大叫着,赶快去打开厕所门,“进去吐!”我被推了进去。
吐过之后,腹中稍稍舒服些,可是身上的秽物臭味怎么也驱不走。我从包里取出衣服仍进厕所换了才感些许轻松。
列车员拿来了拖把,我不好意思地从她手中接过来,耐心地清理着我和老人吐在地板上的秽物。老人横卧在座椅上好像已经睡着了,身上甚至头发上都沾满了恶心的秽物。
可怜的老人!看年纪有七八十岁了吧?在这万家团聚之时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到处漂泊呢?一阵恻隐之心在我胸间油然而生……
激情篇 第四十三章 飞来的五十万美金
我从背包里掏出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把老人全身上下擦拭干净,再用自己的毛巾为老人洗了把脸,这样做着我才感到一丝慰藉,弥补了些许我把老人推倒在地的歉疚。
老人并未睡着,等我做完了这一切,他才从座椅上慢慢地翻身坐起来,木纳地望着我。我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下,并不躲避他的目光,也细细地端详打量着他,老人一付典型的乡下人打扮,土布棉衣打着多处补丁,有的地方还露着棉絮,头发蓬乱,目光呆滞,身子板看起来却还结实硬朗。
我递给老人一瓶水,他也不客气,接过去“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大半。接着老人把脸转向车窗外,我也靠在座椅上打起盹来。
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对面的老人竟然不见了!我连忙四下里望了一眼,也没发现他的身影,于是便在车厢里寻找起来,结果见他坐在车厢与车厢衔接处的地板上一口一口地吸着烟,还不住地咳嗽。看他吸烟的样子像是刚学会不久,手指拿烟像握笔写字,香烟咀上湿湿的满是口水,浓烟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又原封不动地滚滚冒出,连鼻孔也不冒烟。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对着他微微一笑,便转身回到座位。
他一定是怕呛着我,才躲到那去吸烟的吧?我这样想着,不禁对老人产生了一丝好感。
一会儿他也回来了。正在这时,列车员推着食品车经过,我买了两盒快食面,冲上滚烫的开水,盖了片刻后递给老人一盒,他向我点了一下头,接过去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路上我们并不说话。
到了夏明火车站,已是夜半两点钟,我整理着行装,老人坐着不动;我起身走出车厢,老人却紧跟着,看来他已对我依依不舍。我扶着他下了车走上站台,便对他微微一笑,算是道别,转身随人流横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出了检票口,来到站前广场。
无论我多么可怜同情这位老人,我都没有能力去安置照顾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也没心情去打听他或许十分凄惨的身世,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回学校肯定是进不了校门了。我正寻思怎么混到天亮,忽听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学生妹!”
我转身一看,竟然是那位可怜的老人!我是急匆匆甚至是快步如飞出的站台,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是怎么在人流中跟上我的?我十分吃惊!
“老爷爷,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吗?”我关切地问道,心里却想,这下麻烦可大了!这个老人粘着我了!
“学生妹,我要给你样东西!”老人从破棉袄的衣领处伸进手去,在贴身的衣兜里艰难地掏出一张电话卡似的东西递给我说,“给!给你!”
“这是什么东西?”我接过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很奇怪地问道。
“恒生银行银行卡,在夏明兴业银行可以取钱。”老人用渴望的眼睛看着我,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老爷爷,您?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了!
“我留着它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全给你!”老人握着我的手,让银行卡在我手心里攥得更紧些说,“五十万美金,密码是123321。”
说完老人转身就走了。
衣着破烂的老人?五十万?!还是美金?!我的天哪!这是梦吧?还是谁在编新天方夜谭把我编到里面去了?
我整个人直发楞,拼命地摇头,等我醒过神来,见老人已走远。
“老爷爷!老爷爷!”我连忙飞跑着追过去。
“学生妹,你别跟着我!该回哪就回哪去!”老人很不耐烦,甚至有点生气地瞪我一眼。
“老爷爷,您刚才说‘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处了’是什么意思?有钱为什么没用处?您为什么要穿得如此破烂不堪?新春佳节您为什么一个人到处……”我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地问着一连串的为什么,我竟如此急迫地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已是七十六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眼看就要入土的人,留着钱有什么用呀?带棺材里去?我又不舍得……”老人边走边头也不回地说。
“那您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就把钱送给我呀!”我紧跟着他,不依不饶地说。
“怎么是平白无故呢?你年轻呀!你可以派上用场呀!”老人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说,“你不想让它和我一起埋到土里去吧?”
“您不说清楚我就不要!”我和老人对视着,显得很固执。
“看不出来你这孩子倔得好古怪!”老人带着难以理解的眼神说,“是不是要缠住我不放了?”
明明是个古怪的老人,却反过来说我古怪,真是岂有此理!
老人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了,他伸手拦下一辆的士,的士在他身旁停下,司机探头出来一看老人衣衫褴褛,连车门也不开,一踩油门将车开走了。
我一看十分气愤!毅然招手拦下另一辆的士,的士司机很快在我身边停下,热情地招呼着我上车。老人不理会我,拉开前门,一弯腰坐了进去,“彭”一声把车门关得严严实实!
我连忙拉开后座车门,紧跟着钻进车里。
“海天!”老人对司机低声叫道。
司机看看他,又转过身来问我:“小姐,请问你去哪?”
“不知道!”我没好气地回答。
“海天!你没长耳朵吗?”老人很生气地加大声音说。
“这……”司机显得很为难。
海天,是夏明市唯一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也是市民们最值得骄傲的本市最高层建筑,常人连门也进不了,这也难怪司机要为难了。
“叫你走就走!还怕不给你钱?”我下意识摸了摸内衣口袋里的钱夹子,也跟着对司机瞎咋呼起来。
激情篇 第四十四章 解开神秘老人之谜
一路上老人看也不看我一眼,更不和我说话。
的士在海天大酒店门前停下,老人打开车门下车就走,我连忙付了车费紧跟着他。老人被门卫拦住了,他又伸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什么卡在门卫面前晃了一晃,门卫便毕恭毕敬地弯腰把我们请进了酒店。
酒店的大厅大得惊人!其中的布置极尽豪华!——在此不想赘述。
老人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取来房间磁卡门锁,进了电梯。我是亦步亦趋,紧跟其后。电梯直上到二十七层方才停下来,我们拐过两个弯,老人打开一个房间,对我说:“进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自顾自走进隔壁房间,“咔嚓”一声就把门锁下了。
此时的我就像是个灰姑娘置身于童话世界。进门右侧是个偌大的豪华洗浴室,再进去又是一个偌大的会客室,高大的松柏、巨型的壁画、电影屏幕般大的彩电、电脑、电话、冰箱、崭新的沙发茶几、衣柜……
推开中间玻璃隔门,里面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卧室,宽大豪华的床具、还有梳妆台、电话分机、比客厅稍小的彩电……里里外外铺着五彩的地毯,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这哪是酒店,无异于皇宫后院了!
我正暗自惊叹,一位如花般的服务小姐推门而入,说:“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我摇了摇头。她正要转身出去,我又连忙叫住她问:“小姐,是不是很贵呀?”
“春节期间特惠价九百八十八元。”小姐微笑着说。
“一天?!”我惊呆了!还特惠价!
“是的。需要服务请电话联系。”小姐说完退出房间。
我连忙锁了门,在双人浴缸里放满了温水,把全身衣服脱了个精光,整个人泡进了温水中。那份从内到外的惬意与舒服的感觉真是无以言表!
从浴缸中出来,换上衣服,什么困乏也没了。我打开会客室的彩电,纯平的,偌大的电视画面仿佛把我也置身于其中的情境里去了。我又在卧室软绵绵的床上翻滚着、仰卧着……
银行卡从身上滑落到床上,我手捧着它,沉甸甸的。此时,我一点也不怀疑它的真实性了,一点也不再感觉老人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行,我得弄明白怎么回事!要是老人明天一早就溜走了怎么办?
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起来,打开门查看了他的房间号码,然后从电话本中找到电话号码,给他拔了电话。很久才听到他拿起话筒。
“老爷爷,我睡不着。”我说。
“你就看电视,玩电脑吧!”他说。
“我不!我想和你说话!”我的牛脾气又上来了,固执地说。
老人放下电话,我连忙走出房间。他一开门,我便侧身溜了进去。
洗过澡后,老人显得精神多了。头发梳得油光闪亮,身穿一套睡衣,脚穿拖鞋,只是脸上布满了岁月风霜的印痕。
“首先我要知道怎么称呼您?”我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问道,然后补充介绍了自己。
“我叫秦少泽,你就叫我秦爷爷吧!”他从保鲜柜里拿出一罐饮料递给我说。
“秦爷爷,我要听您的故事!”我边喝着饮料边说,“您身上有太多的谜。不解开这些谜,我什么也不要!”说完,我把银行卡放在了茶几上。
老人泡上一壶热茶,和我并排坐在一起,倒了一小盅,慢慢地品着,转身问我:“小芳,是吧?我问你,世上最难寻又是最可贵的是什么?”
“真情!”我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老人露出极满意的神情,但他没有喜形于色,而是极有分寸地点了点头,继而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离开大陆已经整整五十五年了!每天每夜,每时每刻做梦都想回到故乡啊!就是因为有那么一份骨肉亲情牵引着我,趁着海峡两岸小‘三通’的时机,我处理了海外的所有财产,从金门搭船回到魂牵梦萦的故土,见到了阔别六十年的亲人。本想叶落归根,安度余年,了此残生……想来也是我多此一举,令自己失望至极以致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老人伤感不已,满脸竟老泪纵横!
我本就心软,看不得别人流泪,此时虽不知究竟,却已泪水涟涟。
老人指着扔在地上的那件破衣服继续说:“我在夏明上岸后就住在这个酒店,上街买了这件衣服,没带任何行囊物品,只身回到浙南老家。我想人心在,是不会在乎贵贱财物的,我回乡就是为了寻觅那份真情呀!因此也只想小试一回……可惜我唯一的大哥早年已过世,侄儿侄女膝下儿女成群,不仅没有一个把我当亲人,反怪我丢了他们的脸面!原先写信急切盼望我回故乡定居,只是盼我能为他们携带回万贯家财呀!听我说公司倒闭,沦为乞丐后,竟不念顾我年事已高,连食宿也不提供!春节那天,几个侄儿女居然为怎样赡养我而大打出手!我一气之下离开了故乡,流落到蓝平。本想四处流浪,也不在乎客死街头了,反正四海之内皆故土……”
“爷爷!”我听得是揪心的痛,竟呼呼地嚎哭起来!我呼喊着,扑倒在秦爷爷的怀里。
“好孩子!”秦爷爷搂着我,抚摸着我的背,欣慰地说:“是你让我已死的心复苏呀!真情尚在人间!真情尚在故土啊!好孩子,爷爷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嗯!”我抬起含泪的双眼,望着秦爷爷,用力地点着头。
我把茶几上的那张五十万美金的银行卡慎重地放在秦爷爷的手上,说:“秦爷爷一定会好好用上这笔钱的!”
“从你一直跟着我起,我就知道你怎么也不肯收下这笔钱的。孩子,我不勉强你,不让你为难!可是你一定得收下我另外一份礼物!”说着他从床上的一件内衣口袋里很小心地掏出一个小布包来,慢慢地在我眼前打开。
激情篇 第四十五章 特殊而又珍贵的礼物
小布包里还有一个透明的小油纸袋,秦爷爷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得十分齐整但却陈旧得发了黄的纸,轻轻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都是些中药名,字迹草而不乱,笔力相当老到,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的了。
我十分不解,不知道它有什么来历。
“这份药签已经跟了我整整六十年了!如果我死了,它就是我最珍贵的遗物……”秦爷爷轻轻抚着它,很珍惜地说。
“秦爷爷,不许您说死字!”我打断了他的话,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地说。
“好!爷爷如今不想死了!所以把它送给你当个永久的纪念!”秦爷爷微笑着拍拍我的手,深情地说。
“只是一份普通的药签,值得您这样珍藏爱惜吗?”我知道其中必有来历,故意这样问道。
“嗯!可不是一份普通的药签!它是李鼎铭亲笔为毛泽冬看病开的药方子!是无价之宝呀!”秦爷爷激动地指着药签说。
李鼎铭?!毛泽冬?!这真把我大大地吓了一跳!
“延安,李鼎铭,你知道吧?毛泽冬你是晓得的,大陆的开国总统!”秦爷爷颇有几分自豪地说。
“这……为什么会在您手里呢?”我十分好奇地问。
“说来话长啊……”秦爷爷拿着一支烟在手里把玩着,又一次陷入回忆中,“我老家在浙南山区,父亲长年病痛不能下地干活,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十三岁那年,父亲为了让读了几年私塾的我能混口饭吃,把我交给一个游方郎中随他闯荡江湖。当时到处是日本鬼子,我们一直辗转到了相对平静的陕南,这位郎中看病时却出了命案,吃了官司。十五岁的我孤身一人流浪到了陕北赤色之都延安,被回春堂大药行老板收留当了一名伙计。
“延安的八路军都在我们那抓药。次年有一天,一个常来抓药、和我混得很熟的小八路勤务兵拿着这张药方子慎重地对我说:‘兄弟,这是毛主席吃的药,你可马虎不得哦!’说起毛主席,当地无人不晓,我问他毛主席得的是什么病,他说:‘还不是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留下的风湿关节炎!’我一听,心里乐了!因为我父亲得的就是这病呀!我特意把这张方子收了起来。
没隔多久,这位小兵就三天两头往药行里跑,很是激动地对我说:‘李鼎铭这老头可真神了!毛主席就服了他的四帖药,多年的老毛病全没了!现在首长们都吃他开的药了!’我把后来他拿来的药签一对照,果真都是一个人的笔迹!
“李鼎铭是当时著名的民主人士,在延安也是家喻户晓的,我就越发把这张方子藏得紧紧的。后来打内战,八路军撤出延安,全城人心惶惶,药行也关门了。我正想趁机南下回家乡给父亲治病,不料到了江西上饶被节节溃退的国民党抓了丁,莫名其妙就到了台湾……
“再后来,听说毛泽冬当了开国总统,哦!你们不叫总统,叫主席是吧?我就更把这张方子看得命根子似的,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老父亲也能吃上这药……唉!现在它只能当古懂了!”
老人把药签仍旧小心地包起来,轻轻放到我的手上。
想不到这位老人还有这么复杂而又奇特的经历!我听得目瞪口呆!
“这……”我拿着这个被老人视作命根子的药签不知道怎么是好。
“只当给你留个纪念,你再推辞,爷爷可真的要生气了!”秦爷爷果真板起脸吓唬我。
我不再说什么,把它当作秦爷爷一份厚重的心意揣进怀里,揣进胸间。
“好了!天也亮了,你该回学校去了!”秦爷爷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道。
“秦爷爷,您以后……”
“你放心好了!秦爷爷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有缘,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
就这样,我告别了神秘的秦爷爷,回到了学校。
学校里并不十分冷清,没有回家过春节的同学很多。而我的“八宝粥”寝室里却空无一人,邱玉梅不知去哪了。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床铺,便倒头靠在床上回想着和秦爷爷短暂的相处经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摸着胸口那份珍贵的药签,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两点多钟。我洗了个脸,胡乱吃了点零食,便无所事事地在校园里闲逛起来。不知不觉来到学校篮球场边的小竹林,这里环境清幽,是大家晨读或晨练的好场所。
篮球场上有几个男生正在练球。一个举球正欲投篮的男生定定地望着我,突然头也不回的把球往后扔给同伴,快步向我跑过来。原来是赵宏生!
“俞小芳!果真是你!”赵宏生气喘吁吁地来到面前,欣喜地说。
“赵宏生!你也没回家与家人团聚?”我也有点惊奇。
“没有。不想回家!……”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提及,马上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呀?”
赵宏生穿着短裤,健壮的躯体满是汗水。我的心莫名地“咚咚”跳起来,赶紧别过身去。
他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说:“哦!你等一等,我去冲个澡,换换衣服。我们聊聊好吗?”
“不了!我……我是想,想到学校静静地写、写点东西……”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结结巴巴地说,然后一转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
我似乎感觉到赵宏生一直目送着我,头也不敢回,一口气走进寝室。
写东西?写什么东西呀?我怎么会随口编出这样的理由?我是和爸爸呕气呀!
对!爸爸!我怎么就这样离开爸爸呢?我连忙给爸爸挂了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回到学校了。爸爸开始有点惊讶,继而平静地说:“也好!你清静点好。你父亲的事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一提起父亲,我就没话好说了,挂了电话。
可是一个念头却突然冒出我的心头:对!写我和爸爸的故事!
激情篇 第四十六章“开心果”妹妹之死
这个念头让我兴奋不已!
我立即请人将存放在生管老师那里的电脑安装好,说干就干!
面对眼前空白的word页面,我的脑子里像在放电影一样,从前所经历的事情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出来。
置身于此时高等学府的寂静中,回忆起儿时的苦难生活,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是爸爸,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此时在我心目中,爸爸已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主宰我身心世界的神!是救苦救难的主!我为他而活着!
我便从儿时的生活开始写,写我不幸的家庭,写我痛苦的生活,写我惊险的遭遇,写我奇迹般遇到爸爸,还有我对爸爸无尽的缠绵,寄托了我矢志不渝的牵牛花……
饿了,啃几块干涩的饼干;渴了,灌几口矿泉水。我不停地、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的经历,自己心里的所想全部瞬间变成文字!一直到天大亮,我竟坐在电脑前没挪动过一步!
我伸了个懒腰,顺手点开word页面上方“工具”中的“字数统计”一看,天哪!居然写了四万多字!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正想下床活动一下麻木了的双脚,只听“咔嚓”一声,寝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个头发微卷,嘴涂口红,衣着鲜亮,肩挎一个粉红色小挎包的女孩。我正自纳闷,那女孩看到我,蓦地一惊,转而惊喜地叫道:“俞小芳!”
“邱玉梅!”我也不禁脱口叫道!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土气、朴素的她居然瞬间变得如此“摩登”!
“你怎么也来了?”她抓住我的手,显得有几分激动。
“我昨天就来了。你去哪了?怎么打扮得这么洋气呀!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高兴地搂着她的肩膀说。
“唉!困死了。我要睡一觉……”她轻轻推开我的双手,喜悦之色从脸上忽地消失贻尽,显得身心极为疲惫的样子,把肩上的挎包一扔,便倒在床上闭起了双眼,并不搭理我。
我也就不再问什么了。进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发现邱玉梅早已沉沉进入梦乡。我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自己也呵欠连连,便也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这一觉我是被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饿醒的,也难怪呀!从前天到现在,我还没像像样样地吃过一餐饭哩!看看正是午餐时间,我本想叫醒邱玉梅,但见她睡得那么沉那么香,我又不忍心惊动她,一个人来到并不拥挤的餐厅买了一份饭菜,坐在空位上狼吞虎咽起来。
直觉告诉我,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我努力地把含在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慢慢抬起头一看,只见对面餐桌上坐着赵宏生,他面前放着空餐盒,双臂平迭在胸前的餐桌上,脸上带着微笑,双目直直地平视着我。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样尽收他的眼里,不禁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向他点了一下头。
赵宏生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的餐桌坐下,歪着头说:“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是不是像只可爱的大馋猫?”我以为他在取笑我,带着几分难为情的神态说。
“不是!你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妹妹……”他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地说。
“你妹妹?每天都像个饿鬼吗?”我有点好奇地问。
“她长得很像你,特别是那神态、气质……唯一不同的是你文静,她好动……”赵宏生没理会我,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望着已经空荡荡的餐厅说。
我低头把餐盒里最后几口饭扒进嘴里,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她做什么事都像是一阵风,连吃饭也不例外,就像你刚才那样……”赵宏生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神情有点怪怪的,“她是家里的开心果,一天到晚不是笑就是唱,看不到她烦恼的时候。她最依恋我,只有在我面前才有偶尔的安静。她喜欢在我面前撒娇,从小就喜欢我抱,睡觉也要挨着我,搂着我……她常对妈妈说:‘我长大了要嫁给哥哥,我要当哥哥的新娘子!’第一次听她这样说妈妈就笑她:‘哥哥才不要你呢!一天到晚没个长大的样子!’她就哭着来问我——那是她唯一的一次流泪啊!——她说:‘哥哥,你会要我的是不是?’突然看到从不哭的她为这事伤心,我和妈妈都慌了,忙安慰她说:‘好好!等你长大了哥哥娶你!’她马上破涕为笑,扑在我身上不好意思地擦干了眼泪。从那以后,我们都不敢再和她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听得很有趣,问道:“她现在多大了?读中学还是大学?”
“她比我小五岁,今年十八岁了吧……应该是读高中了,也快考大学了吧……”赵宏生的眼里有种梦幻般的阴影,面无表情地说。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什么叫‘应该是’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现在长大了,她还缠着要嫁给你吗?”
赵宏生慢慢地摇了摇头,双眼竟蒙上一层泪花!他淡淡地、轻轻地,但却没能抑制住一丝深沉的哀伤说:“她死了……”
“啊!”我忍不住惊讶地叫起来,一阵强烈的悲伤刹那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怎么会这样?”
“妹妹刚出生那年,我才六岁,父亲由于一场意外事故突然离开了人世。生活所迫,第二年,才三十出头的妈妈只好再嫁。继父是个本份忠厚的小生意人,捣腾一些土特产买卖,妻子与人私奔离了婚,并无子女,对我们兄妹俩也还好。可是妹妹从小不喜欢他,只把我当父亲一样地爱着。我懂事早,小小年纪就知道处处让着她,宠着她,兄妹俩的感情让妈妈看了也嫉妒!可是,可是……”说着说着,赵宏生已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激情篇 第四十七章 情迷松树林
“开心果”妹妹死了!可是,可是……又救活了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啊?!只不过是残废了,哑巴了,瞎了……是不是呀?
我竟把自己全身心的感情整个融入到赵宏生的叙述之中,我多么不希望可爱的妹妹是真的死了!我顾不得去擦拭满脸的泪水,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赵宏生。
赵宏生转过头望着我,他似乎被我极度的悲伤感动了,轻轻伸过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一只手,稍稍恢复了一丝平静说:“妹妹十五岁了,正读初二,长得花一样地美!她知道害羞了,没敢再和我一起睡。她有了自己的小卧室,她把它布置得像个儿童乐园……
“一天,妈妈去了外婆家,我在学校上晚自习。继父白天做生意和工商管理人员吵了一架,还被罚了款,晚上一个人喝了许多闷酒,乘着酒意竟把正在房间做作业的妹妹强奸了!”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一双手把赵宏生的手抓得牢牢的,全身竟发着抖!
赵宏生连忙往我身边靠了靠,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肩,我便全身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里!
“妹妹当晚就失踪了!我和妈妈发了疯般的四处寻找,等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漂在河面上的一具尸体!……她只给我留了一封遗书,遗书上只有两句话:‘哥哥,我不能嫁给你了!下辈子我还做你妹妹,再做你新娘!’……”赵宏生的泪水全滴在我的头发上,又一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在赵宏生怀里剧烈地抽泣着,全身颤抖得厉害!赵宏生把我搂得更紧了。
“继父见我和妈妈天天以泪洗面,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跪在我和妈妈面前坦白了事情的经过,自觉无颜面对我们,也跳崖身亡了……”赵宏生的下巴在我的头发上来回慢慢地磨动着,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心的痛,“妈妈整日痴痴呆呆,天天就知道清扫擦拭妹妹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一如往昔,好像随时等着妹妹回来……日常生活全靠姨妈住到我家照顾……我没办法回去面对我的妈妈,妹妹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都会勾起我刻骨的回忆,我会发疯的!”
“喂!喂!两位是不是挑错地方了!这里是用膳的场所,不是谈情说爱搂搂抱抱的公园哦!”正在清理餐桌的餐厅管理员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面前,轻轻敲着桌面喊道。
我连忙从赵宏生怀里弹起来,背过身去擦拭着满脸的泪痕,只见邱玉梅正坐在身后不远处低着头吃饭,装着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赵宏生对餐厅管理员点着头歉意地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和赵宏生逃也似的离开餐厅。我不敢看赵宏生一眼,径直低头一路走回寝室,满脸还是热烘烘的,心咚咚地跳。可是“开心果”妹妹之死仍深深揪痛着我的心,想不到赵宏生的内心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伤痛!一股强烈的同情与怜爱布满我的全身,怎么也驱之不去。
邱玉梅悄悄走进来时,我竟不敢抬头去看她。想到餐厅的那一幕,我深责自己的情绪失控,也不知道邱玉梅会拿怎样的眼光看我。她并不和我说话,只对着镜子梳头、描眉、涂口红,然后背上挎包就走。我不禁瞟了她一眼,她只对我微微一笑,也不知那微笑里含着的是善意还是恶意……
寝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反倒觉得更自在放松了。我可以天花乱坠地想,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傻笑,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哭泣!
赵宏生,你这个“魔鬼”!为什么要弄出一个“开心果”妹妹,把我的心绪搅得纷乱!——我百无聊赖地仰躺在床上,一闭上眼,便满脑子是“开心果”的身影,继而便满脑子是赵宏生的泪眼,甚至还不自禁地去回味依在他怀里的感觉!——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正面对着冷眼注视着我的电脑。我马上接通电源,打开,进入《起锚书盟》网站,点开原创书库,都市、言情、女性、校园、奇幻……千奇百怪的连载故事琳琅满目。人生为什么这么多古怪的故事呀!——我一边点击翻阅着,一边感慨着,许久许久,纷繁的心绪并未因此而得以平静。
我索性关了电脑,进浴室冲了个冰凉的冷水澡,换了衣服,登上寝室六楼楼顶,远眺无边的校园……远处教学楼内空荡荡的,只有一扇扇窗户上的玻璃反射着点点夕阳的余晖。再过几天,同学们便要从四面八方来了,重新坐在里面继续编写着他们新的人生故事。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只要人类在繁衍,故事就要延续,透过眼睛这扇心灵的窗户,我们可以看到多少这千万个世界里无尽的奥秘呢?
一拨拨的人进入餐厅又从餐厅里出来了,最后已是三三两两。我估计晚餐已近尾声,便也进入匆匆忙忙地填了一点食物到肚子里。我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总觉得不能面对那双哀怨忧伤的眼睛。
可是,我刚走出餐厅,那两道目光便迎住了我。
“小芳,陪我走走好吗?”赵宏生竟是一付含怨的语气。
我心里说:不!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一步一步跟着他走着……
我们一路没有说话,从餐厅门口走到足球场,再从足球场这头走到那头,进入一片小松树林。
小松树林里满地铺着软软滑滑的松针,踩在上面就像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样。
赵宏生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轻轻把我拥入怀中。他的脸在我头上磨蹭着,双手交替轻抚着我的脊背。我闭上眼睛,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仿佛自己瞬间真成了他的“开心果”妹妹,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腰。赵宏生的反应是强烈的,他把我紧紧地搂住,全身激烈地颤抖……
激情篇 第四十八章 激情肉欲诱惑后的惭悔
我感受着他的颤抖,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双手捧着我的后脑勺,我便微仰起脸,双目微闭,像急切地期待着什么。他慢慢低下头,微微躬着腰,嘴唇轻轻贴上我的嘴唇。我不仅没有躲避,反而像被一股强大磁场吸住似的踮起双脚,把嘴唇更紧地贴了上去!
赵宏生刚把舌尖伸过来,我便张开紧闭的牙齿迎接着,急不可耐地用双唇用舌尖吮吸着搅动着!我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被赵宏生操纵着,掌控着,整个人整个心悬垂在他的身上!
就这样吮着吸着搅动着,赵宏生抱着我把我平平地放在铺着厚厚的软软的松针的地上,他的嘴没有离开过我的嘴。他的身子侧卧着,一只手被我枕着,另一只手慢慢地慢慢地从我衣服下摆处伸进来,撩开我的内衣,轻抚着我柔滑细腻的腹部,在肚脐处一遍又一遍地挪动,然后又慢慢地慢慢地往上移,抓住我鼓胀欲爆的乳房,由轻到重,由快到慢,激情地搓揉着!而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我充血突起的乳头快速地搓捻着……
我全身上下禁不住剧烈地扭动起来,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暴风雨般狂扫而来的强烈快感涌遍全身每一个毛孔,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极度快意的呻吟!我把像蛇一样蜷动着的整个身体紧紧往他身上贴去……
赵宏生从我乳房上抽出手来,嘴仍贴着我的嘴,身子仍侧卧着,急速褪去自己的裤子,而后把我的下衣一捋至膝,便整个人压了上来!坚硬的阳具在我双腿间激烈而快速地摩擦着!
我的呼吸急促得近乎窒息了,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下体微张迎着他的阳具猛烈地往上挺着!那种欲进未进的感觉把我的肉欲推向了顶点!玄晕般的快感把我整个儿带进了梦幻般的境界……
“快!……快点!快进来!……爸爸!我要……爸爸……”我在梦幻中,在急促的呼吸声中,在全身蛇一般的蠕动中,强烈地渴望着,呼喊着!
“爸爸?!”下体阳具的摩擦停止了,全身上下的蠕动停止了,赵宏生睁开一对惊奇的大眼睛,讶异地注视着我朦胧的双眼,而后兴奋得不能自已,“你居然叫我爸爸?!”
我的心“咚”地一跳!爸爸?我叫他爸爸?他不是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瞬间平静后的赵宏生仿佛受到某种新的刺激,引发出他更强烈的欲望!他再次俯下头狂吻着我的嘴唇,用手扶着他下体坚硬而硕大的阳具,急切摸索寻觅着欲望火山的进入通道……找到了!顶住了!只要轻轻一推,便可以长驱直入了!
“不!——”我从梦幻中骤醒过来,狂呼一声,猛地把赵宏生推下身来!
“小芳?——妹妹!——”赵宏生仰面躺在地上,裸露着的下体硕大的阳具仍往上坚挺地翘着,随着呼吸上下晃悠着。他用双臂支撑起上身坐着,茫然地望着正在含恨含羞往上拉裤子的我,用极具诱惑的声调呼喊着。
赵宏生!竟然是赵宏生!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急速穿上裤子,我才感觉到臀部被松针刺了的微微阵痛,这阵痛让我彻底地清醒,也让我平息了如潮的肉欲!
我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赵宏生,真是个名符其实的魔鬼!他居然可以散发出让人难以抵御的魔力!他甚至可以激起我体内比爸爸带给我的更强烈的性的欲望!
魔鬼!魔鬼!魔鬼!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我环视着只透着朦胧暗光的小松树林,渴望只是一场梦!一场恶梦而已!
这是魔窟!我要远离魔窟!远离魔鬼!
我最后望了一眼仍斜坐在地上,仍裸露着下体,眼含万分不解的赵宏生,竟有如看着一只随时准备扑过来撕咬我的雄性猛兽!我毅然转身飞一样地跑出松树林。
回到寝室,我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有如在恶梦中醒来一般,余悸未消……
……逃脱了吗?我真的侥幸逃脱了一次强烈的性的诱惑了吗?我真的亲身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的情的考验了吗?
还会有吗?还会有如此让人难心抵御的强烈的性的诱惑、情的考验吗?我还可以第二次、第三次侥幸逃脱吗?我还可以信任自己吗?!
爸爸!爸爸!我不想背叛您!我不能背叛您!我没有背叛您!
爸爸!呜……呜……
爸爸,您在想我了吗?您知道我又经历了一次劫后余生吗?您知道是您又一次救了我吗?
——爸爸!爸爸!情圣般纯洁的爸爸!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去面对您的真情、您的至爱吗?
爸爸!爸爸……
我似乎在用泪水来向爸爸表示内心的惭悔!也似乎在用泪水来为自己洗刷内心的羞耻!
我躺在床上,让泪水无休止地流淌着!让内心无休止地绞痛着!让思想无休止地惭悔着……
对!惭悔!我要向爸爸惭悔!……只有爸爸可以救我了!
我坐起来,打开电脑,给爸爸写信!从“开心果”之死,到赵宏生的诱惑,我无法抵御的迷失,以及我的羞耻与悔恨……爸爸,我无法向您辩解什么,也无法开脱自己的罪孽,更无法向您表明我的清白!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爸爸,宽恕我!
信,发出去了!心,瞬间竟如释重负般的感到轻松!
我虔诚地坐着等待着爸爸的回信,竟不知不觉地趴在键盘上睡了过去……
……爸爸轻轻来到我面前,轻轻地把我横抱着,走出房间,走上大街。我睡眼朦胧地问:“爸爸,我们去哪?”爸爸俯下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宝贝,你不是做梦都想结婚吗?我们现在就去教堂呀!宾客们都在那等着我们哩!”我高兴得惊叫起来:“爸爸,真的吗?我真的要做新娘了吗?”爸爸肯定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呀?是真的!你就要做爸爸的小新娘了!”我一把揽住爸爸的脖子,狂吻着爸爸的眼睛、鼻子、嘴巴……“嘀嘀嘀!嘀嘀嘀!”忽然,身后一辆小车飞快地冲过来!司机拼命按喇叭,我和爸爸来不及躲闪,小车从我们身上无情地碾压过去……
“爸爸——”我大哭着,从梦中惊醒过来!心,在擂鼓般咚咚地跳!
激情篇 第四十九章 赤裸裸的爱情故事献给你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并没有受伤。谢天谢地!原来只是一场恶梦!可是梦中爸爸的微笑,爸爸的话语却历历在目:“……是真的!你就要做爸爸的小新娘了!”
我擦着梦里留下的眼泪,抬头一看显示屏,爸爸早已回信了!梦中“嘀嘀”的喇叭声原来竟是邮件回复提示音!
我连忙打开信件,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宝贝,你没理由自责惭悔呀!人,不是没有生命没有思维的草木或钢铁,是血肉筑就的,性的欲望也是与生俱来的。情与欲本就是精神与心理的产物,即存在于可视的肉身中,也存在于不可视的意识中,还存在于虚无的梦幻中……你是完全把自己置身于赵宏生描述的‘开心果’妹妹的境界里去了,加上你天生的同情心和善良的本性,还有就是你长期压抑的正常欲望……宝贝,要惭悔的是爸爸呀!是爸爸压抑了你正常的欲望……另外,能够让你动心的男孩一定不是普通的人!我想赵宏生应该是个优秀的男孩,不要过分去为难和伤害他,稍稍理智点和他做个朋友吧!——这是爸爸的希望!”
什么是“不要过分为难和伤害”?什么是“稍稍理智点”?我不知道爸爸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我再和他做“朋友”?不!不可以的!我已经在他面前迷失过一次,绝不能有第二次了!我对自己不能彻底信任!
“人是血肉筑就的,而不是没有生命没有思维的草木或钢铁。”爸爸为我找到了一个自我解脱的理由。而情是精神与心理的产物,可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一闪念之间就可以筑成终身的悔恨啊!
爸爸的话让我对“爱情”这个精神与肉体的混血儿进行了更深入的思考……
亲身迷失的经历明白地告诉我,人生没有单纯的不变的爱。面对我和爸爸的爱情,将来我必需多一份责任,多一份道义,多一份理智,多一份克制……还要多一份超前的防御,这样才能抵御确切存在于客观现实中的巨大的各种诱惑的侵蚀!人的欲望本就无止境的,情欲、肉欲、名欲、利欲……因此,诱惑也就无止境。要想维护一份天长地久的爱情,再也不能是只靠主观愿望就能简单实现的,它更需要坚强的意志,坚定的信念……
这样一想,我反而可以理解那些移情别恋、喜新厌旧之类的情感现实了。正因为他们和我一样忽视了客观诱惑的存在,忽视了必要的自我防范意识,只片面地把激情时的海誓山盟当作了爱情的壁垒,以致演变出连绵不断的爱情悲剧!
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知!之前我总觉得世上只有爸爸可以让我激情飞扬,甚至连同窗六载、给过我生命的刘应强也不能让我感动,却完全忽略了荷尔蒙的巨大诱惑力!
“荷尔蒙”是我临时想起来的,用来解释我和赵宏生之间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有心理学家研究发现,体内荷尔蒙可以分泌出一种气味,每个人的气味又各不相同,当遇到某种你特别喜欢的气味时,荷尔蒙会加倍地分泌,促使你难以自持!当然这只是自我安慰自我解脱罢了,因为我无法解释一个只淡淡相处过几次的赵宏生,为什么会给我带来如此意外而又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诱惑确确实实存在,诱惑就在我身边!勇敢承认诱惑的存在吧!然后勇敢去面对和抵御诱惑的侵袭!我想,有意识地锤炼自己的意志和信念将成为我继续维护我和爸爸的爱情的主题!
想明白了这一切,我不再羞愧难当,我知道今晚的遭遇使我和爸爸的爱又升华到一个新的层面了……感谢赵宏生给我带来的这份不算迟到的醒悟!
人,真的很奇怪!当你为自己悔恨烦恼的所作所为找到解脱的理由或借口时,便不再悔恨烦恼了,我此时显得全身心轻松。
我在键盘上敲下这几个大大的字:“爸爸,迷失的我已经回来!绝不会有第二次!”然后坚定地点下了“发送”的按钮!
这不仅仅是我对爸爸的誓言,也是我为自己的迷失所作的了结!
无可否认,正如爸爸说的我在压抑自己的肉欲。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从和爸爸在一起的第一次莫名的冲动开始,我就在压制这种时隐时现、愈来愈强烈的身心欲望!整整六年的时间了!——这是一种幸福的压抑,它不仅让我感受到真情的环绕,也让我体会到真正的灵与肉的结合的价值!
爸爸,我为您感到骄傲!您,也为我自豪吧!——我从此以后也和爸爸一样,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百毒不侵的“圣女”!
汹涌的情思激起我想把我和爸爸的爱情故事公之于众的强烈愿望!
我打开电脑里的存稿,重新回头审视着写好的片断,动手大幅度地增添了许多细节和心理描写,也包括我的迷失与醒悟。我要尽量展示一个完全真实的赤裸裸的爱情故事,让那些虚伪的、造作的“爱情”统统见鬼去吧!
为此,我为自己的得意之作取了个赤裸裸的书名:《爸爸,我是您永远的新娘!》。“永远”表明我的心迹:天长地久!矢志不渝!“新娘”有别于妻子(着重于责任)、情人(着重于情调)、爱人(太过于含糊),它表明永爱如新,绝不厌弃!
我立即为写好的部分大略分了章节,取了章节名,在全球最大的中文原创网站《起锚书盟》上申请了驻站资格,建立了自己的创作室,一口气连续发了二十章!此后我将慢慢更新,直到把我和爸爸最完美的爱情结局奉献给爱它关注它支持它的读者朋友 ……
转自:山东工业技师学院招生就业资讯网(www.gyjsxy.nev.cn)